夜之馆

前脚展示厅出现重大事故, 后脚白枭为了猎物将宴会区几乎翻了个底朝天, 就算底蕴再深背景再强, 接连经历折腾的俱乐部也不得不挂上了暂停营业、先行整顿的牌子。

挂着总经理门牌的房间内, 帕拉里克才与白枭的警监吵完架,怒气冲天地放了狠话,挂掉通讯之后刚还愠怒勃发的神情瞬间收敛,瞪圆的双眼狰狞的脸孔立刻就消去了几分夸张, 坐在那里的姿态既彬彬有礼又温文尔雅,面貌看上去并不老,但是成熟是无法掩饰的,这种岁月酿就的醇厚与饱含经验的稳重在他的气质上显现出来, 也叫他像是美酒一般释放着浓郁又雅致的魅力。

他修长的手指取过边上的雪茄盒, 取出一支来把玩了下, 片刻后又放了回去,指尖在木制盒顶的玫瑰纹路上勾勒了半圈,摘下腕上的通讯器倒扣, 在弹射出的虚拟面板上输入密码,桌上便出现无数游离的光圈,自行组合成一张感光屏幕,他伸手压了一下, 调整好合适的距离。

通讯器中传出微弱的磁音,彰示出通讯已经接通, 屏幕上出现一个浅浅的轮廓, 大概是因为彼此间距离过分遥远的缘故, 信号并不好,影像也不是十分清晰,甚至偶尔还会有些闪烁,只能勉强看到对方鲜红如火焰般的头发与祖母绿的瞳眸,由于颜色的组合太过于美丽鲜活,叫人过目难忘。

“白枭在我们的地盘干架,”帕拉里克轻笑道,这会儿说起这事来,倒没有面对着白枭官方时的情绪外露,反而有种看着小孩子胡闹般的纵容与无奈,“这群狼崽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夜之馆存在的时光比白枭警队还要早得多,甚至组建了白枭前身部队的巴斯特·艾伯特也是夜之馆的资深会员,白枭上层的元老与各大警监们多半也是夜之馆的资深会员,论起背后的能量深浅,白枭这样的警方标杆,或许还要差夜之馆一头。

通讯另一端的人在往这边投注了一眼之后,马上又低头伏案工作,语气漫不经心:“阿西诺瓦的新闻飘上帝国头条向来迅疾,夜之馆这回闹出的事不太容易平息。”

“这锅也不该由我们背啊,”帕拉里克挑了挑眉,也顺着对方的口吻,懒洋洋道,“您要说白枭不在场,精神力暴动的事故还能定性成意外,但是白枭的反应这么大,瓮中捉鳖还追丢了猎物,如果之前的‘事故’不是猎物为了逃脱故意搞出来的都说不过去,四舍五入一下,不是白枭惹的祸患那是谁的?”

“他们在追谁?”对方对于夜之馆现在的麻烦以及造成麻烦的罪魁祸首都没什么兴趣,或者说,这点求知欲还比不过对于猎物的好奇。

“说出来您肯定不信,”帕拉里克笑道,“白枭竟然打上了‘塔塔’的主意。”

大概是听到一个不该出现在这段对话中的人名,对方抬起头又看了他一眼,祖母绿的双眼清澈却又沉淀着幽暗之色,却与温柔细腻没有任何搭边之处,只有逼人如刀子切割般的锐意。

“塔塔?”

“您要说这位为了脱逃搞出这种像是能力者集体精神暴动的乱子,我是完全会信的,虽然我也不知道‘祂’是怎么做到的。”他在用“祂”这个称呼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当然不是代指神祇所以用“祂”,只是既要表现出某种尊敬之意,又确实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是长是幼,所以到底还是用了这么模棱两可的代名词。

“……有点意思。”对方这么说道。

“是吧,”帕拉里克的笑意更深,“帝星向来有不能动这位的隐秘传闻,这位潜身于灰色地带的阁下有着不同凡响的身份,但要确切地说出他究竟是谁,是什么身份,怕是即便情报放在眼前,也没什么人敢动。白枭既然愿意趟这个雷,不知道有多少人乐见其成。看在白枭这么硬气大胆的份上,开开方便之门我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一次我也不会太为难他们。”

“呵,你还有宽容这种玩意儿?”对方语气淡淡,“白枭哪个人戳中了你的投资心?”

帕拉里克又用指腹敲了敲雪茄盒:“‘枭王’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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