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活在这世上,我又哪里能得机会坐上王位?姐姐你知晓,我是个爱才之君,本来姐夫不必死的,只可惜,他这条狗委实太忠心了,从头到尾只认你这一个主人。”

盛姮脸上的笑意也渐消散,一片枯叶落入了她的手中,掌心微合,轻轻一捏,咔擦便碎。

“姐姐,你究竟想过没有,像前姐夫这般聪明的人,又有谁能轻易将其杀害呢?他不是死在了火中,而是死在了的你的猜忌和绝情里。这把火不过是助力,助他早登极乐,也免得活在这世上,同你相看生厌。”

盛琓的话语声依旧极为好听,清脆娇俏,可落在盛姮耳里,皆成了寒兵冷刃,将她的虚伪之皮全数剥了开来。

火是盛琓放的,人是盛琓杀的,可伤他心的人终归是自己。

心沉之际,一道男声自远处响起。

“臣苟活在这世间已有二十余载,倒头一遭见杀人凶手将自己的罪行开脱得如此不着痕迹,夺人夫君性命之徒,竟成了助人为乐之辈,岂非荒天下之大谬?”

语落之际,一位男子已到了跟前,相貌雅俊,蓝衫倜傥,双目湛明,眉宇间自有谦和之意。

盛琓一见来人,面上又堆了笑:“我道是谁,原来是新姐夫。姐夫不好生在殿中待着,跑来这里作甚?难不成你也想祭奠祭奠姐姐的前任夫君。”

男子微笑道:“王上刚继大统,臣怕您一时鬼迷心窍,铸下大错。”

“什么大错?”

“弑姐自然是大罪。”

盛琓的心思被男子说中,面色难看了几分,又道:“姐姐当政时昏庸无道,自觉愧对月上子民,事已至此,唯有以死谢罪。王夫出嫁从妻,与姐姐恩爱非常,心伤之下,亦自刎,随姐姐共赴黄泉。这般说辞,姐姐,你瞧着可好?”

男子道:“若我夫妻二人在这王宫里丢了性命,王上的声名必会受损。”

盛琓道:“一时名声能换得数十年高枕无忧,寡人何乐而不为?”

男子高声道:“夺位弑姐之辈,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盛琓声音如旧:“寡人只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男子忽而笑道:“不错,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已成了月上的王不假,但也莫忘了月上国效忠的主人是谁。大楚的皇帝陛下才是真正的王,是天下共主。”

盛琓面色又变,镇定不再,道:“你提及皇帝陛下所欲何为?”

男子朝北边行了一礼,从袖中请出了黄绸布,盛琓和盛姮定睛一看,那黄绸布正是圣旨。

这天下间,只有一人能写这圣旨。

圣旨上的自然是圣意。

盛姮、盛琓两女见圣旨一出,纵使心中万般不愿向男子低头,此刻也只得跪下,行臣属国之礼。

男子朗声将圣旨念完后,盛琓的脸色已是惨白。她万万不曾料到皇帝陛下竟会专程留下这么一道旨意,来保盛姮夫妇的性命,还恩准他们回大楚。

盛琓如今虽已在月上一手遮天,大权在握,却也断不敢忤君主国的意思,若她真将盛姮夫妇毙命于此,落人口实不说,只怕皇帝真追究起来,后患无穷。

男子见盛琓似有所犹豫,又道:“大楚疆域辽阔,皇帝陛下亦是心怀天下苍生,故不愿动兵戈,愿与周遭诸小国修好,大国小域共享这盛世,才是皇帝陛下乐得见到的。但倘若有国怀异心,逆圣意,触怒了龙颜,下场会如何,王上须得仔细思量清楚。莫要刚从姐姐手中夺走了江山,便因自己的妄动之举,而将这大好基业毁于一旦。”

盛琓犹豫中仍带疑惑,道:“皇帝陛下何以会留下这道旨意?这道圣旨是真是假,寡人瞧着尚未可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盛琓,你的狼子野心,皇帝陛下早有耳闻。只不过这是你们月上国的内政,皇帝陛下无趣,也无这空闲干预。臣在一年前入赘月上,成了月上人,但终究是奉旨和亲,故而臣和臣家属的安危,陛下是放在心上的,若无这道护身符,不免让臣子寒了心。”

言罢,男子将圣旨递到盛琓眼前。

盛琓起身,从男子手中接过


状态提示:2.废王--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