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琬一个劲儿点头应着,脖子都酸了,只求他快点结束这番“教导”。

奈何姜敬一开话匣子就收不住,说个没完没了,一会儿教他怎么进考场,一会儿又教他中了举人后怎么应酬,怎么给上级官员磕头,怎么说话,只要跟科举沾边的,全替姜琬想到了。

洋洋洒洒的,到了后面,他自己都想不记得前面说过什么。

姜琬听的云里雾里,心里叫苦不迭。

碍于长辈的身份放在那儿,他又不能一走了之。

“琬兄弟,老太太找你。”

正听的昏昏欲睡之际,谢天谢地,总算有人来给他解围了。

姜琬一看见亲姐姜如玉来了,赶紧给姜敬作揖:“大爷爷,孙儿先告退了。”

他真是奉陪不起了。

“去吧,去吧,这老太太是一刻都离不开孙子喽……”姜敬抱怨的功夫,眼前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摆脱了话痨姜敬,姜琬正暗自庆幸,忽然瞥见姜如玉狐狸般的眼神,他警惕地停下脚步:“大姐,你要拉你弟弟去卖啊?”

肯定不是好事。

还假传圣旨说姜母找他,醉了。

姜如玉生怕他逃了,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笑的头上钏动钗飞:“姐输了钱,你去给姐赢回来。”

说完,不管他答不答应,拽着人就跑。

姐弟二人一进院中的垂花门,就听见旁边小厅的廊檐下,一片吆喝声。

姜家的几个小辈跟同族的兄弟们,正在玩掷铜壶的赌博游戏。

只见姜延卷起双袖,手执一枝竹箭,离着个有双耳的铜壶五、六步地,神情专注地躬着背,正要往里面投。

见姜琬来了,姜定忙拿一支竹箭递过来:“琬二哥,掷一个。”

姜琬摇头:“延二哥,定兄弟,你们玩吧,我从没赢过。”

说着,就往后退了两步。

他压根儿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玩转的。

姜定哪里放过他,追上来把竹箭塞在他手里。

“你倒识趣。”姜延嘟囔一声,把手里的竹箭掷向铜壶,扬高了声音:“好,贯耳。哈哈,我就说你们赢不了我的,乖乖等着掏钱吧。”

说完,一摊手,等着收钱。

姜如玉方才没投中,悻悻地掏出2文钱往赌盘里一放,“给你。”

扔下钱,她没好气地推了姜琬一把:“琬兄弟,你能不能别这么缩着,给姐出个头啊,姐把这个月的月钱都押进去了。”

姜琬:“……”

古人这玩意儿,他真没玩过。

原主记忆中,也都是输的连内裤都不剩的片段,所以他怂,即使被姜如玉激了,还是没底气去碰。

“老规矩,拿了竹箭不投的就算输了,掏钱!”姜延回头拍了他肩膀一下,打劫般地道。

“我可没说要玩儿。”姜琬看了姜桓一眼,把那支竹箭随手一掷——

他本想把它扔到地上的。

可是,奇迹发生了,那只竹箭像中了魔一样,直直朝铜壶飞去,然后,稳稳地停落进去。

众人皆愣,姜如玉拍手大笑:“啊!琬兄弟中了,中了双贯耳,哈哈哈,赢了,赢了。”

双贯耳是投壶赌博游戏大满贯的意思。

姜延不服气,凑近去看,猛地把那支竹箭□□,气急败坏地道:“姜琬,你做手脚了吧?”

怎么随意可能一投就是个双贯耳!

他不信!

“都看着呢,我能做什么手脚。”姜琬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不过是个幸运的意外!

“哼,我就不信,你再投一个,如果不中,就当你是作弊。”姜延不依不饶地道。

姜琬瞧了一眼那竹箭,双手很有范儿地背在身后,冷笑:“延二哥,你这是输不起,没事找事了啊。”

一个爷儿们,输几个钱就跟娘们儿似的呱呱叽叽的,没出息。

姜延听了他的话,脸上一阵白红交加,把手里的竹箭猛地往地上一扔,掷出五、六步远,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往地上一撒,“捡去。”

众人一看没趣儿,一个两个摊摊手,陆续散了。

“别理他,延二哥就是只能赢不能输的。”姜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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