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小茹眨巴着眼睛打量着他,表情愕然,她曾听人议论,姜家二房的公子是个粉妆玉琢的少年,平日里锦衣绣带,横波欲春,比长春院里的小戏子还要柔情款款。

怎么这两次接触,她却觉的他眉宇间英秀扑人,气凝神端,整个人映在斜阳淡影里,很有顶天立地的男子气概。

跟传闻中的完全不一样。

略一思忖,宗小茹朝他作了个揖:“多谢师兄与我解围。我原本提了药在路上走的好好的,跑过来一群人,把我挤到她跟前,朝她丢石子,她摔了一跤,爬起来抓不到别人,又不肯吃亏,非说是我捉弄的她,就追着我来了。”

“原来是飞来横祸。”姜琬淡淡略过那件事,不愿意让她觉得难堪,笑道:“不知师……弟给谁抓的药?”

对一个女孩子称呼“师弟”,还真有点别扭。

宗小茹微垂了头,不太情愿回答,只说:“让你破费了钱,过几日我还你。”

“区区几文钱,师弟不必挂在心上。”姜琬嘴上这么说着,实际很肉疼的。

他一个月的零花钱不过50文,这个月才过两天,一半就没了,还是被人讹去的,怪憋屈的。

刚才,他本想和顾氏理论的,可顾忌到宗小茹,怕她难为情,就赶紧扔钱摆平了事。

哼,别让本公子第二次再遇到她。

姜琬心里狠狠地想。

宗小茹没说什么,朝他礼了礼:“天色不早了,我回家了。”

姜琬和她道了别,快步往家里走去。

他心里有个疑问,难道顾氏不知道宗小茹是宗东方的公子/小姐吗?

公然讹到州学的先生头上,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到了家门口,他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姜琬索性不去想他了。

匆匆又过了几日,学堂里就放假了。

歇了一日,次日即是清明节。

一早上,姜徵先起来,唤醒符氏并一家子人,洗脸换衣裳,给老太太请安,吃早饭,诸事妥当,辰时时分,姜家一家子人坐上马车,赶着到大邑县青山村祭祖。

姜母的车走在最前面,姜涉和姜徵在后头,姜琬几个又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稀稀拉拉的跟了一大串。

姜连和姜桓最近颇看不上姜琬,这回和他坐了同一辆车,两人都阴阳怪气的,不停地用眼神挤兑他。

姜琬不屑地把视线撇向外面,无视他俩的不善。

一路上烟雨渺渺,春景好的勾人。

到了青山村,姜琬远远瞧见几乎人家并着一大片田地,心想:那可能就是姜家的庄子了。

下了车,有几个本家迎了出来,为首的一个老爷子,穿着丝绸暗印双钱的袍子,嘴上挂着两撇胡须,拿眼把他们上下打量一回,和姜母寒暄后,直瞟着姜琬:“听说狗妹子进益了,甭提我有多高兴了。”

狗……狗妹子是谁。

姜琬傻眼了。

“姜琬,还不向你大爷爷行礼?”姜徵忽然呵了他一声。

“……”

姜琬的内心很崩溃,想不到都穿成官宦人家的孩子了,居然还捞了个“狗妹子”这样的小名。

原主大概十分讨厌这个“雅名”,记忆中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也不知道怎么得来的。

也不知是何方高人给起的名儿,这么清奇的画风,简直太有才了。

不过,还是叫我“狗子”吧,我觉得这个用的人多了,可接受度还挺高的。

“大爷爷。”他不情愿地哼唧了声。

这位是姜琬爷爷的堂兄弟姜敬,他也袭了个小官儿,早年也在苏州住着玩的,老了嫌吵,就回到青山村管着姜家的庄子、祠堂,过的乐哉悠哉的。

“嗯,你出生那年,咱姜家的铁树开花了,我就知道你们这辈里要出个有出息的,谁想你刚开始不用功,天天鸡飞狗跳的,本来我又觉得没希望了,哪知你爹一顿打下去,你彻底变了,还是祖先显灵啊,要捧着你们三个小辈跳龙门哩。”

姜琬:“……”

姜敬又问:“狗妹子说亲了吗?”

姜徵听了不大高兴:“一事无成,谁肯跟他结亲。”

姜敬拿捏着腔调:“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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