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与她。

“此乃白鱼,产自太湖,与白虾、银鱼共称’太湖三白’。白鱼烹制最看重食材新鲜程度,出水即亡。所以其实今日宫宴中的清蒸白鱼还无法称得上陈国一绝,味道上较太湖泽满楼所做还是有些差距的。九皇子如果日后得空去了梁溪,可去泽满楼一尝。”

宇文祎眨眨眼,“原来这便是白鱼!”随即,她又摇了摇头,“已经比长安御厨做得好太多了,长安虽临渭水,但气候干燥,同江南水乡之地差异甚大,海味、水产都远不如南方所产,水产之物又不同它物,离水无法即食味道便差了许多,所以我曾在长安吃到的江南美食都远逊于今日所食。中秋时节最肥嫩的阳澄湖大闸蟹,我也是今次有幸,才终于吃到一回最新鲜的呢。”说着她还偏头向着谌京墨微微一笑,嘴角眉梢都弯了一弯,那笑容包含了五分开心,三分纯真,还有…遮不住的两分遗憾…

谌京墨感觉自己的心被揪得动了一下。她低头,轻轻掩嘴咳了一下,清清嗓子,又掩住自己眼中的情绪。

“九皇子不妨再尝尝这几样,”说着,白皙玉手在几道菜肴上点过,“都是吾陈名菜,出了吾陈,便再吃不到了。”

“好!”嘴上说着话,手中之箸已伸向谌京墨方才示意的一道菜。

细细品尝过后,宇文祎心下满足享受之感已经无法抑制,脸颊微微泛红,连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喜悦。

“公主,这又是什么鱼?”

谌京墨笑得温柔,“此乃双皮刀鱼,无骨无刺。”

“那这个呢!”

“松鼠鳜鱼。”

“这个也好吃!”

“此乃水晶肴蹄,可根据不同肉质切出不同肴肉。”

宇文祎又接连问了几道菜名,谌京墨都耐心温柔又细致地为她一一介绍了。

气氛是一片难得的融洽,二人好像都忘了不久前的箭弩拔张。

两人身后的凝雅和罗兑都是默然。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情绪复杂。

或许可以先熟悉一下,万一以后要共同伺候主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呢…

二人心下都暗暗谈了一口气。

不为主子担忧的侍从不是好伙伴。

终于尝过了最后一道菜,宇文祎有些哀怨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哎…好像吃了三天的饭下去。”

谌京墨闻言莞尔。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宇文祎猛地抬头,“公主可有吃饱?我问了这许久,怕是要碍得公主饿肚子了。”说着,摸了摸鼻子,很有点不好意思。

“已经饱了,本宫食量一向不大。”看着眼前突然变得有些弱弱的宇文祎,她甚至有些想伸手去摸摸她的头,安慰一下,“就当做本宫是尽地主之谊吧。九皇子无需如此。”

“那公主如若以后有机会来吾周,祎一定带公主去吃吾周最好吃的面。吾周面食乃九州一绝,保管公主喜欢。公主一定要来啊,给祎一个尽地主之谊的机会!”

她笑得单纯无害,像个孩子,和平素判若两人。

谌京墨有些错愕,又联想到方才被自己吓到的模样,难道深不可测的温润公子外壳下,藏着的其实只是个充满童心的小孩子?

想到此,她不禁有些忍俊不禁,嘴角一弯,连深潭般的眼眸中都带了笑意,变得清浅,“好。”

两人的关系缓和不仅让身后的凝雅、罗兑脸色复杂,更是让对面的崔铭皓恨不能手刃了宇文祎。

长公主居然和这个劳什子北周九皇子谈笑风生,眉来眼去?!公主居然对着他笑得那么好看!

他忍不了!他实在忍不了!

将手中酒盏一掷,崔铭皓便撩袍起身,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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