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左云闻言就想了她那日小五在厨房里的异常举动,之前一日,她同悦意去了闻香居,那个酒楼的伙计因为得了赏钱把闻香居的那两株牵畔吹嘘得神乎其神,但她当时压根没有相信那两株无色无味的矮树当真能让人沾染花香而七日不退,可现今小五突然这样说,左云立即就联想到了此事,她盯着小五,认真地说道:“你从头说给我听!”
此时,小五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低头说着这个无比离奇的事情,像是说着一个久远的故事。
“我出生在大燕的越州,家里只有我和我的父亲。我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同,父亲不教我读书写字,只是让我学会辨别各种气味。”
“我十岁那年,父亲得了重病。眼看着就要不行了,父亲却拉着我的手,让我去盛京。我自然不愿意,可父亲却铁了心,他说让我去通汇银号找冯却,不然死不瞑目。”
“我哭着问父亲,找这个我不认识的人干什么?父亲没有详说,只说找到了冯却,就会知道。”
“我离家那日,父亲已经起不了身,可他仍旧强撑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递给我。瓷瓶里装着半瓶水状的液体,旁人一定闻不出什么味道,但我知道,这些东西在父亲看来,比自己的命还金贵,这是天底下最神奇的香露,只有我们施家闻得见它的味道。”
小五说到此处,左云心中大概知道了他的生世,除了暗暗称奇,更多的反而是一种庆幸。盛京何其庞大,里面生活的人不下百万之巨,谁又能想到,在这庞然大物之中,左云刚好遇到了小五,而且,那颗已经冰冷的心,刚好此时似有所感,把小五从那人市给带了回来。
微微平复了心情,左云看向小五的眼神已经无比镇定:
“你能肯定我身上的气味同你那瓶香露一样?”
“是。”既然已经表明心迹,小五也不再隐瞒:“夫人那日身上的气味虽然淡的若有似无,可我不会弄错的。”
“嗯!”左云点点头,就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