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莫小邪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时昔撑着软塌,慢慢坐直了身子,摸索着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时昔觉得挺长时间的,毕竟看不到,穿衣服的速度也慢许多。
车厢外没有声音,何堂低垂着眉眼,一句话也不敢说,锦里心里干着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问,可何堂死活都不理他。
车厢内,只有时昔穿衣服的声音,摸索着把外袍腰带上的结打好,时昔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些什么。
正思索着,忽然听到莫小邪的声音,“好了吗?”清越,低醇,全然没有之前的暗哑,让时昔恍惚生出一种错觉,刚才和她缠绵的仿佛不是这个男人。
“嗯。”时昔低低应着,像是一声呢喃,抹了,不知是不是怕男人没有听清,时昔又莫名的加了一句,“好了。”
时昔没有做声,盘算着是不是要问一下要不要下车,眼前却骤然一亮。
灼灼的灯火入眼,时昔眯着眼眸,抬手搭在自己的额前。
人影绰约,莫小邪已经拾步下了马车。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时昔想着要怎么下去,莫小邪既然先下了车,总不能再把人家叫回来,让人家背着自己?
她时昔虽然是不拘小节,但是绝不是一个厚脸皮的二百五,更何况,刚刚莫小邪都说了那样的话了。
若是再喊住莫小邪,岂不是搞得自己很没有面子,好像自己补得不会害羞一样。
咬了咬牙,时昔左脚落在地上,双手在背后一撑,背靠着车厢内壁,一点一点像车帘的方向移过去。
屁股刚挪到车厢门口,撅向一边的屁股还没有来得及坐正。
眼前又是一亮,车帘再次被掀开,时昔一抬眸,清澈的瞳孔就绞在莫小邪一团黑墨般的眸中。
“我想下去,可是脚有点痛。”时昔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着,连忙坐正了身子。
莫小邪眸色清润,唇角勾了勾,温柔的低斥了一声,“这么着急做什么?又不是丢下你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