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推动棺材盖板,露出成殓在里面的死人牛昊。
牛昊的脸上带着监狱里留下的肿胀,伤口上面又被生婆涂了疗伤的药膏。就算麻杆熟识牛昊,看到那个肿成猪头一样的脑袋,也认不出是牛昊。
装进棺材前,生婆又在牛昊的脸上抹了一层新调粉糊。让牛昊那张脸露出死灰的颜色。
死灰的脸上,还有破损的伤口渗出红黄的浆液。再加上粉糊中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
麻杆探头往棺材里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缩回头来。
九度手把着棺材盖,并没有着急盖回去,冲着麻杆说道:
“麻烦你看仔细些。一次看够,也好放我们上路。”
棺材里空间狭小,就停着一副尸倒。尸体中夹带些违禁的私货倒是有可能。想要人裹人再藏进一个人,绝无可能。
麻杆瞥了一眼九度,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再次转回头端详着棺材里的尸体。
那张脸,确实不认识。灰白的脸色,也确实是一张死人脸。还有那股冲鼻子的味道。
麻杆转回身,却总觉得还是放心不下。
麻杆冲着离着驴车最近的一个官差喊了一声:
“把你的刀给我。”
那个官差转过头看着领头的。
领头的也不知道麻杆又要干什么,看着驴车上的麻杆。
麻杆接着冲着那个官差喊道:
“把你的刀给我!”
九度看着麻杆,问道:
“你要干吗?”
麻杆毫不隐瞒,说道:
“我要戳他一刀,看看他死透了没有。”
九度随即大声质问道:
“你这是为何?人死了,装进棺材都不能落得消停,要被你开棺查验,这还不算,还要被你用刀戳。我请问,这是朝廷的规定,还是青阳府衙门的规定?”
麻杆冲着九度说道:
“他已经是个死人,还怕被刀戳?该不是,一刀戳下去他就会活过来吧。”
麻杆说着哼地笑了一声。
“真要是那样,你们该感谢我才对。替你们起死回生了。”
九度冲着麻杆说道:
“我们生前守法,如今死了却还要被你戳来戳去。我只想问,是因为我们安分守己,所以才要受此侮辱吗?”
麻杆说不过九度,冲着那个官差吼了句:
“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