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希北风心里一跳,暗道该不会是真的过来串门了吧?
转头一看,窗外赫然正是明先生。
此时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一下子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早啊。”
希北风干笑着道。
“不早了,这都快傍晚了。”明先生呵呵道。
“哦,是哦。”
希北风尴尬地笑着道:“您过来有何贵干?”
“没什么,就是课间休息,出来走动走动,你继续。”明先生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随后悠悠转身,施施然地走开,只留下一道洒脱背影。
希北风和众学生目送他离开,不久后,均是微微松了一口气,彼此互相对视,呵呵一声。
“老师,您继续讲?”解诸微笑道。
希北风哼了一声,道:“当然继续讲,我是那种会被吓住的人吗?刚才讲哪儿了?”
讲堂内众人哈哈大笑。
解诸这次倒没有抓住希北风的痛脚不放,而是友情回答道:“第一则和最后一则首尾呼应,其实是有一个陷阱,能举一反三的人,自然读了第一则就会推出最后一则。”
“对,就是说到这里。这种本事呢,我是没有的,在座诸位也没有能发挥出来。”
希北风道:“所以呢,这个举一反三的事情,就不强求都能做到了,毕竟子贡说不准也是瞎撞了一次。除了首尾呼应,其实呢,这最后一则,还是强调了孔子的个人命运,一生都被许多人质疑怀疑,却还是坚持做自己。这种坚持的精神,我觉得尤为难得,很值得我们认真学习。”
“学习完了之后,岂不是跟他一样悲剧。”解诸道。
希北风道:“悲剧归悲剧,但他悲剧的源头,又不在于这种思维方式,反而这种思维方式,能给他带去不少心理上的苦恼,起码是一种精神上的安慰。”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与其安慰自己,不如干脆改变自己好了。”解诸道:“既然大家都质疑他,那就适当地给大家证明一下,或者适当地顺着大家的意思走一下,起码能少掉很多阻力,这做法可比精神安慰实际得多。”
“确实,顺着大家的意思走一下,远比在精神上安慰自己来的实际,但是相比而言呢,对于有理想有抱负有坚持的人来说,对世俗做出的让步,等于是对自己的侮辱。”
希北风笑着道:“打个比方,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自己打自己两耳光,一个是让别人打你两耳光,你选择哪个?”
“自然是选择自己打自己两耳光。”解诸道:“反正都是要被打,还不如掌握主动权,自己打自己两耳光,起码能够轻点,不会那么疼。”
“你的自尊心呢……”希北风无语道。
“都要打耳光了,这时候还谈自尊心,有用吗?”解诸道:“无论哪个,都伤自尊,精神上受伤了,我ròu_tǐ上,好歹不能受伤吧。”
“好吧,是你赢了……”希北风道:“我不该举这个例子,这下子简直是打了自己脸。”
“没事,反正让您选,您一定也是选择自己打自己两耳光。”
解诸呵呵道:“哪怕您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也始终相信,咱们基本上是一路货色,嘴上讲的好听,真做起来,您绝对比我还无耻。”
“……”希北风无法否认,只能哼了一声,道:“你这是没理由的污蔑,我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呢?就此打住啊,这个话题。”
“嗯,您继续。”解诸道。
希北风道:“嗯,继续就继续。除了说首尾呼应,提倡坚持自我,最后呢,要说的一点就是以人为本,更是以自己为本。无论你要做什么事情,都是要先从自己出发。你们看第一则,乃是孔子的自述。他讲了什么?他讲的都是自己。最后也一样,讲的依旧是自己,而且是认清自己!”
“嗯,然后呢?”解诸道。
“没然后了。”希北风道:“虽然我给论语扯了许多东西上去,强行扯论语是为了一个政字而编纂出来的,但其实追根到底,论语讲的并不是国家社会仁义道德,而是讲个人该如何去做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