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锻脏,十岁换血,十三通脉,十五无漏。此后游走天下,挑战各方武者,无一败绩,然手段狠毒无比,败者无不被他屠宗戮族。赶尽杀绝。
最终,有前辈看不下去,终于不顾身份矜持,出手将其重创。却在下杀手的时候,被苏墨脱身。此后消失匿迹。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死于重创,却不想……他还活着,并且凝聚出本心意志,明悟道心。更进一步。
“是他。原来……你没有死。”
军侯看着苏墨,目光中莫名之色一闪即逝。
竟然敢冒着如此风险,将苏墨留下。还不将其逐出家族撇清关系。此事过后,消息传出,苏家……危矣。
“你早有预料……,你早就预料到了事情的结果。对吗?……我的父亲。”
苏婉玲美眸含泪,脸色惨白,失神的望着手中那块泛着幽光的玉牌。
那是苏玉泉在临行之际给她的东西。他言:若是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捏碎玉牌,便可保住苏夜月性命。
当时苏婉玲一头雾水,却没想到事情真的发生了,并且如此决绝,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想起苏玉泉说话时那淡然自信的表情,她心里莫名的发冷。
苏玉泉太了解苏夜月的性格了,他是一只野兽,一头独狼。一只……疯狗。
当野兽被逼入绝境的时候,会做什么?
绝不是闭目等死,而是绝地反击,同归于尽。
苏夜月的反应,自始至终都在苏玉泉的预料,掌控之中。
他料定苏夜月会不甘当做棋子,会竭力反抗,会趁机给他制造麻烦,会伺机寻找脱身之策。
所以,他将计就计,他引导着,又控制着苏夜月的行动。苏玉泉给他功法,让他进入龙武学院,让他杀人,让他引起朝廷的注意,让他进入秘境。让他举世皆敌。让他……彻底疯魔。
北伐之事,有他的影子。
秘境出世,有他的参与。
朝廷算计,有他的推使。
世家反应,有他的引导。
他来自天魔林,他不是人,他是一头妖,一头……大妖。
谁也不知道,他处心积虑,算计蛰伏数十年为了什么。或许是报仇,或许是玩弄,或许……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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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夜月,你出来。你出来啊。”
南弦月晶珠滴落,泪雨斑斓。俏脸无血,娇躯轻颤。她歇斯底里的叫着,骂着。喉咙嘶哑着。令人哀婉,更让人望而生怜。
“或许,是你猜错了。根本不是他做的。”
南宫天星递来一个水囊,哑着喉咙出声劝慰。
“不,绝对是他。一定是他。只有他,才会做出如此天怒人怨之事,只有他,才能无动于衷的看着这一幕幕人间惨象。”南弦月灌着水,一脸笃定的摇头道。
“啧,那小妞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呐,你们究竟什么关系?她怎么这么了解你。”金富贵抱着铁棍,砸吧着嘴一脸八卦的问道。
苏夜月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此事过后,我已举世皆敌,无论寒门散人也好,世家宗族也罢。都不会容许我再存活下去。百日到,秘境结。死亦活,犹看天。”
“……”金富贵听罢,神情蓦地一僵,随即,想起事情经过全在外界人的眼中。不由心里打了个哆嗦,哭丧着脸:“你他娘的怎么玩这么大呢。本以为你杀几个仇家就算了,那放言杀光所有人的话我以为是你吹大气的。鬼知道你真他娘的做了。还是如此不留余地。这下好了。老子也被你牵连了。咱们就在这等死吧。”
“等死……吗?”
苏夜月喃喃着,攥紧手中直刃,关节泛着青白,他想起了苏玉泉。想起了那封信,想起了……那本诡异的功法。
“我还有用。你耗费如此大的心力,断然不会中途放弃。我不会死,起码……不会现在死。”苏夜月定了定心,径自向‘传承’之地走去。
“你干嘛去?”
金富贵追上来好奇问道。
“找吃的。”
“好吧。”
二人相携而下,经过碎石遍地的场中,掠过遍布碎肉血渍的草地。来到了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