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浪之下,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渺小无比,纵使是院后垂柳,都瑟缩着向后飘去。
白鸾道人凌空御风,望着不见任何动静的院中书房,狞笑道:“赵老儿!出来受死吧!”
在他的身后,是那些奋力游动的王府供奉,每个人都憋红面颊,催动真气助推前行,而贾龙阳领着的侍卫境界普遍不高,这时完全派不上用场,不得已贾统领只能孤身前往援助古夏等人。
可那巨浪已是轰然拍下,仿佛金刚落掌,书房霎时倾倒,夷为平地。
白鸾道人笑吟吟的看着,废墟上被湖水沉浸的两道身影,哈哈大笑道:“前辈!这落汤鸡的滋味好不好受啊?当年,晚辈可要比您更为落魄万分啊!”
轻轻抚掌于段平生的头顶,白衣影卫面色微冷,即便是他都没能想到,毒妇宋稚竟然如同疯狗般锲而不舍,非要将小王爷置于死地不可!而段平生更是咬牙切齿不已,先前他没有选择直接开战,便是给了宋稚一个台阶,可谁知毒妇竟然压根没有就此收手的想法,反而是不知好歹,踩着台阶蹬鼻子上脸了!
体内方才掀起第三度冰火相争的段平生,胸膛有怒火更甚,双眸却宛如万年寒冰,冻彻心扉!
白鸾道人见到他的模样,一转眼就想通个中关键,暗自窃喜,这小废人定然在修习难度颇高的秘密功法,赵老儿不得不为他保驾护航,修炼途中不得停滞,否则会引发难以预料的恐怖后果!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青鸾三长老笑意更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赵老儿!你能得意一时,难不成还能得意一世?这不就让我逮到了机会吗?”
白鸾道人落于岸边,眼中瞥见方才摆出战阵的王府侍卫,不屑冷哼,猛然甩袖,立时有恐怖狂风席卷而出,令这些侍卫东歪西倒难以相抗,又不得不维持平衡,防备紧随而来的王府供奉。
“都是土鸡瓦狗而已!”青鸾三长老冷冷一笑,眼神如电直逼白衣影卫,掌中有真元凝聚,阴鸷面庞满是得意笑容,好似眼前两人结局已定,“赵老儿,你认为在我掌下,你比这些土鸡瓦狗能强多少呢?”
白鸾道人意得志满,跟在他身后的王府供奉已然纷纷上岸,接到白衣影卫眼神示意的副统领古夏,连忙将小凳子安置好,闪身率领侍卫阻拦供奉,可这些供奉却没有任何恋战之意,宁肯挨上一刀,也要化身咄咄逼人的饥狼饿虎,奋不顾身的扑向段平生。
眼前是胜券在握的白鸾道人,旁边还有众多来势汹汹的王府供奉,段平生的最大依仗白衣影卫无法分神,而自己也因为处于炼体关键难以动身。
此时的他,宛如狂风暴雨中的一棵小草,距离毁灭只差毫厘!
白鸾道人手中真元激荡,单是逸散而出的道道气机匹练便引起阵阵如刀狂风,吹得段平生难以睁眼,更是不断拍打在他那孱弱身躯之上,留下处处淤青血痕。
“小废人!宋稚要我来把你变成真正的废人!”白鸾道人眼露毒光,不断向手中输送真元,“可是我恨呐!凭什么?凭什么我的徒弟被你们王府的人抓住了,想杀就杀想剐就剐!和碾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本道去和那个窝囊殿主理论,他倒是派了人过来,可不是来讨公道的,而是来谈大婚的!”
“凭什么?我的徒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而我这个当师傅的连原因都搞不明白!那个来自冀州张家的小小校尉,不就是仗着自己姓张吗?居然敢在我的头上耍横!若非老道心烦意乱,非要将他抽筋扒皮不可!”
“还有!凭什么这么多年王府一直在青鸾殿的头上作威作福?李长风死之前,倒也罢了,可是李长风死了,那位幽州将军凭什么继续号令我们青鸾殿?”白鸾道人心中气急,非要将所有愤懑吐露而出,而他手中的那颗真元球体,已然显露殊为恐怖的气势。
“还有你赵老儿!别以为你活得久,辈分高,就能在王府和青鸾殿里充当超然存在!我呸!痴心妄想!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当年我实力不济,被你所伤,可我今天卷土重来,非得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