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兴哦了一声,倒也暂时歇了好奇心。后来和安倍晴明熟了以后,他倒是在无意之间问过这问题,得到了相差不多的答案。
“不是什么大事。”那时候那个白衣的阴阳师也是这么说的。
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阴阳师眉眼弯弯,脸上的笑容灿烂的过分。不论是谁,都能够感受到他现在的好心情,和周身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愉悦气场。
他轻描淡写的说道:“只不过是七娘终于答应了我的求亲而已。”
谢延兴差点没有能够拿住手里的茶杯。
只不过?而已?这位公子,你真的知道求亲的艰难吗?
想想他自己,早在三年前就找到了情缘并且情投意合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然而就是这一步,谢延兴卡了整整两年。
原因无他,情缘家有长辈,岳父舍不得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女儿这么早就离开家门成为别人的妻子。以及——
并不相信谢延兴能够支撑起女儿的未来。
此种经历,简直就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谢延兴自己思付着觉得自己这悲惨遭遇估计也就是比不过同样因为家中长辈不同意而无奈的当了几十年好友的藏剑大庄主和霸刀大小姐了。然而,现在,就在他的面前,居然有人这么轻易的达成了求亲这个成就!
谢延兴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麒麟臂了。
不过想想安倍晴明的情缘是谁,又想了想以后他娶妻的时候要被怎么刁难——突然就神清气爽了呢!
求亲容易娶妻难,用这句话来形容安倍晴明的成亲历程还是十分贴切的。
唐朝婚姻习俗多继承于北朝,其中种种颇为复杂。虽然安倍晴明并非中原之属,但是他既然选择了在中原同迟意浓成婚,那么步骤自然是要按照这边的规矩来。
说实话,在听说这事的时候谢延兴就觉得不妙。
然而想想这几年和安倍晴明的交情,又想了想已经确定会去女方那边帮忙的情缘,谢延兴还是答应了帮忙。
迎亲之前的一系列问题暂且不加赘述,以粟三升填臼,席一枚以覆井,枲三斤以塞窗,箭三只置户上这些麻烦事也先略过,谢延兴走在由新郎的带领下来到新娘家门口的一行人之中,跟着齐声高喊:“新妇子!”
别误会,他们去的当然不是七秀坊。成婚毕竟人多,就算是叶芷青不在意这事情迟意浓自己也觉得不恰当。想了想,迟意浓干脆自己掏钱买了处院子。
此时这处大门紧闭,被恶补过大唐婚礼风俗的安倍晴明自然这意思乃是要给新郎点颜色看,为的乃是让新郎知道娶妻不容易。他还知道,接下来要做的是“催妆”和“障车”。新娘子上车的时候,还得以蔽膝覆面。
这还是削减了一部分过程以后的流程。
比如说催妆诗这个环节,原本最是刁难人的,只是看在安倍晴明毕竟非是中原人的份上,也没有为难他。虽然还是要念,但至少不需要自己作诗了。
安倍少侠充分的发挥了自己的交际网,请了一位长歌门的才子帮忙写了一首。
却扇诗也是这么来的。
知道了前因后果以后,迟意浓简直要笑倒在新婚夫君的身上。一席绿色嫁衣的新娘子一手抚着胸口一边笑:“哈……哈哈哈,也是难为你了,晴明。能够请动长歌弟子为你写诗,看起来你和他们关系还算是不错啊。”说道最后,却是已经带了几分调侃之意了。
安倍晴明任由迟意浓靠着,一手搭着她的肩膀,另一手则是横在了迟意浓腰间。半搂半抱,倒也不是为了占便宜,客观的说,还是为了防止迟意浓笑得太过分从自己身上滑下去。
虽然他们已经拜完了堂已经是正经的夫妻,这种有些越界的亲昵小动作也算不上是占便宜。
“七娘……”安倍晴明先是这么喊了一声,然后又带了点叹息的喊了迟意浓的名字。
“晚晚。”
迟意浓直起身来,半轻不重的拍了他一下,微嗔道:“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