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葵淡淡然道:“当中内容我亦看了,想不出个所以然。”
扶瑄本想问既是瞧不出内容,又如何断定此封密函便是近来孙利递入南岭王府的那封,但龙葵已向他倾诉她的身份之秘,如若再问,便好似不置信她似的疏离了。
“好,我会研究此信的。”扶瑄郑重道,“多谢你了。”
龙葵微微欠身以示不谢。她常年来在青楼中受训诫,礼仪极是规范,如今亦是改不掉了,只她轻手报复,低首敛眉,缓缓躬身,却在缓缓抬起时叫扶瑄觉察了她本用衣襟竭力掩藏之物。
“你脖颈怎了?”扶瑄问道,定目细凝,只见一团朱砂伤痕映在她纤细的脖颈上。伤痕拇指大小,如烙铁火噬般紫红臃滞,伤痕还颇新,分外显眼。
一个念头忽然浮现于扶瑄的脑海中。
“他掐你脖颈了?”扶瑄睁大了眸子。
“没。无事。是龙葵自己不当心弄的。”龙葵仍是淡淡的。
“你为何如此傻!”扶瑄本想再说什么,可话涌上唇边又难以出口,只道,“是我不好……连累你如此受伤为我办事……我对不住你!”
龙葵却是难得地笑了,好似清淡的莲花池中育了一朵淡粉色的蕊:“既是朋友,无需说这些话。若是无旁的事,龙葵先行告辞了。”她说罢便缓缓转身往屋外行去,身后一袭飘逸素袍衬得她背影高洁,丝毫瞧不出有半点风月场中人的影子。
“龙葵……”扶瑄唤道,他不知叫住她欲说何话,只是不愿她便如此便走了。
龙葵淡淡转身:“公子还有何事么?”
扶瑄眉头微蹙,眼中蕴藏了一池碧波潭,道:“留在乌衣巷内用几盏茶罢……我练了新曲子……那果园中已是结了夏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