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白芷萱这疯狂的行为,再望向上首,她瞬间明白了。

太后这是要试探她和楚惊澜。

含章宫里个个都是人精,更别提太后了,那具苍老的身躯内带着历经两朝的风霜,含着后宫峰峦之巅的世故,只怕早就听出了白芷萱的言外之意,正好趁此机会试一试他二人是否真的有来往,但凡夜怀央向楚惊澜露出一丝求救的神色,他们今天就别想离开皇宫了。

夜怀央飞快地低下头,挣扎中扑向了白芷萱那边,离楚惊澜远远的。

楚惊澜正襟危坐,冷然如山,面色不见一丝波动。

不知过了多久,夜怀央已经痛到没有感觉了,几乎快要晕过去,上方终于传来了一声沉喝:“放肆!给哀家把她拉开,成何体统!”

两个粗壮的嬷嬷立刻奔上前来扯开了白芷萱,因为她有孕在身,她们也不敢太使劲,所以又折腾了许久。

夜怀央趴在地上一阵急咳,娇容苍白如纸,虚汗淋漓。

白芷萱跪坐在旁边愣了许久,后知后觉地抬头看向楚惊澜,见他面无表情,她竟迟缓地笑了。

女人的心何其敏感?夜怀央之前的种种行为再加上在水榭里说的那一番话,白芷萱几乎可以肯定她是爱着楚惊澜的,可她刚刚差点死在她手下,楚惊澜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可见郎心似铁。

夜怀央,即便你赢下这一局心里也不太好过吧?

白芷萱兀自笑着,竟忘了自己仍处在危险之中,也没想到夜怀央还有力气回击她。

“太后娘娘,臣女有话想说。”夜怀央缓慢地跪直了身体,声音虽沙哑,吐字却格外清晰,镇定得不像刚经历过折磨的人。

“说吧。”

“其一,臣女若是企图加害雅茹姑娘,怎会自己也掉下去?其二,即便是雅茹姑娘反应过来要拖臣女一起下水,那也应该在她上面,而当时臣女是在她下方率先落水的。其三,臣女如果真与王爷暗通款曲,王爷岂会让侍卫去救雅茹姑娘而不救臣女?”

楚惊澜听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黑眸陡然一凝。

这三点有理有据,条理清晰,用来辩驳白芷萱再合适不过,可当她说到他选择救别人的时候却那么平静,就像个局外人一样。

白芷萱亦听得呆住了,有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判断错了,夜怀央看起来一点都不难过,根本不在乎楚惊澜做了什么选择!

“那照你看来是谁推雅茹下水的?”太后拢着眉头,流露出淡淡的威严。

夜怀央沉吟一阵,给出了一个众人意料之外的答案:“臣女私以为是意外。”

太后重重地看了她一眼,厉光瞬间倾泻而出,刺得人浑身发凉,如坠冰窟。

意外?她脸上的迟疑旁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定是有什么隐秘之事不敢说出口。太后抿唇沉思片刻,脑海中闪过白芷萱所说的话,就像游走的丝线一般,蓦地穿起了所有片段。

她一口咬定夜怀央是因妒生恨才想除掉王雅茹,说不准真正因妒生恨的人是她自己!

白芷萱与楚惊澜本就有过婚约,虽然后来进了宫,但谁也不能保证她心里已经把楚惊澜忘掉了。之前王雅茹进宫向太后汇报时也没有提到夜怀央跟楚惊澜有来往,她日日待在澜王府,自是看得最明白,不可能有假。

联系之前楚惊澜暗中搭救白行之的事,太后越发肯定心中所想,也难怪夜怀央犹犹豫豫的不敢说,楚惊澜人还坐在席上,她怎敢直言此事?

怪不得楚惊澜破天荒地进了宫,旁人还道是他对自己的侍妾情深意重,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太后心思滚了几圈,终于回到眼前的事情上面,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夜怀央是肯定不会说什么了,唯有再找机会单独逼问。

就在此时皇后徐徐开口道:“妹妹,如果真像夜姑娘所说是意外,母后是不会对你多加责怪的,你不如从实道来,本宫也好给王家一个交代。”

白芷萱闻言差点咬碎了银牙,人虽然是她错手推下去的,但她绝不会放过设计这一切的夜怀央!

“母后,这不是意外!是夜怀央故意激怒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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