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被紧紧掐住,肺里的空气有出无进,安昔痛苦至极,拼命地掰着“白泱”的手。

“你……到底……是谁?”

“白泱”没有回答,持续着用野兽般的姿态掐着她,喉咙里响起一连串浑浊的声音,显然连说话的方式都已经忘记。白池拼命地拍打着他的背部,他浑然未觉。

万般无奈,安昔摁下了鱼骨头的开关,电光闪过,“白泱”受冲击倒地。

“啊!”白池惊呼,急忙去探弟弟的鼻息,还好只是晕了过去。

雷婷等人被惊叫声吸引来,但看到的已是结局,“发生了什么事?”

安昔仰坐在车边,还在平复呼吸。白池趴在昏迷不醒的白泱身边只知道哭,看得雷婷直翻白眼,一顿训斥,想来是将刚才积攒的一腔怒火与怨气都发泄在了她身上。

安昔听不下去,索性扶着车壁挪回原地,本就没剩下多少力气实在经不起这么折腾。

“怎么了?”二哥正在给自己涂药。

安昔摇摇头,在他身边沉默坐下,拿起一管消肿药膏挤了点涂在脸上和脖子上。顺带用消毒喷雾给身上的大小擦伤消毒,疼得她那叫一个龇牙咧嘴,反倒是逗乐了旁边的二哥,笑得前仰后合。

论伤势,当然是本就负伤的二哥更严重。旧伤口又裂开了,但他没让安昔再缝,只是做了下紧急处理。

“你还是得好好休息。虽然不是什么关节部位,不大可能留下后遗症,但总是不愈合,伤口很容易溃烂感染。”安昔叮嘱道,“我们手上没有那么多药,还是小心为妙。”

二哥故作潇洒地挥挥手,“没事没事,比这严重多的伤我都受过,这点算什么。”他眨了眨眼睛,“而且有你的关爱,我肯定好得飞快!”

安昔也就懒得再劝,挪到一边去照顾胖子。

胖子的伤势并不重,但是神情看起来很不妙,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反而眉毛都皱在了一起。脸色阴沉沉的,看起来心事重重,一点都没有往常的乐观样。

“范哥,你没事吧?”

安昔的手尝试性地碰碰他的肩膀,胖子浑身一抖,躲开了,而且没有回答。

不会是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吧?

安昔的心一沉,换了个坐姿,与他隔着安全距离谈话,“范哥,有什么想说的别憋着,和我讲讲吧。”

“我没什么好讲……”胖子嗫嚅道,但表情突然一变,又神秘兮兮地靠近了她,“你相信报应吗,安妹子?因果循环,孽障天报。”

他抬头指了指天,但那其实只是地面。

安昔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胖子长叹一声,“就说这末世,你能说和我们人类的所作所为没有一点关系?当然这个还是远了……还是拿我来说吧,你范哥就是一个活得唯唯诺诺的胖子,从小就胖,打小就受人欺负,长这么大都没什么人尊敬过我。”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从来没想过反抗,但也没想过放弃。别人怎么说是他们,我闷头过自己的日子,这一过就是三十多年。”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但我没想到,原来那些怨气从来不会因为时间就散去,它就积在这里,越积越大,只消一根导.火.索。”

而末世,就是这一根导.火.索。

他从来没有忘记那天,工友从车库外匆匆忙忙回来,把吃的喝的往最好的车上一装,准备逃离那座已经疯狂的城镇。他鼓起勇气拦住了要开走客人车的他们,却被他们拳打脚踢了一顿,扔进了后车厢。

“死胖子,要不是看你身上还有几块肉,老子早送你去喂丧尸了!”

脸上和身上的伤口那么疼,他蜷缩在车厢角落,惊恐地看着这座陌生而疯狂的城镇。

流亡开始了,不期而至又别无选择。

那群工友带着他真的只为奴役他,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他做,吃的是他们的剩饭,稍有不顺还要被他们打。无聊的时候还要轰他去招惹丧尸,嘲笑他的懦弱,以他的惊恐为乐。霸凌从来没有区别,而他为了活下去继续忍气吞声。

直到某一天早晨,他刚起床就被脸边上那个丧尸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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