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是白芷一人落水还则罢了,了不起一个侍妾而已,但萧逸也这样呼啦啦的跳下去救人,那可就不得不重视了。眼看萧逸浮上来,一点要留的意思都没有便抱着白芷去了,萧二叔沉吟了片刻,对一众丫鬟婆子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跟去?若是大爷身子有半点不妥,你们只管领罚就是。”

这下一群人赶紧跟了上去,表小姐虽说幼年丧父,但家中谁不是将她当做宝贝?然而萧逸浮上来后,连看也不曾看她一眼便走了,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冷遇,一时气急败坏,正要追上去,嘴里还嚷道:“表哥那样在意她做什么?左不过一个侍女,死了我再赔你一个就是了——”

“惜瑜!”表夫人听得她话中不妥,急忙喝止道,“那是你哥哥心尖尖上的人,哪里有你说的份?离间了你二人的情谊才是了不得。况且这丫头今日落水,也是可怜见的。”

“娘也是太温婉了些,要我说,表哥屋中有这样的狐媚子,来日真是进了门,只怕我的日子才是难过了。”表小姐哼了哼,并不将表夫人的话放在心上,又轻轻的补上一句,“我难道还斗不过你一个侍妾不成?”说罢转身就走。

“惜瑜!惜瑜!”表夫人接连唤了几声也不见她停下,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对萧二叔歉意一笑,“叫二表兄看了笑话,也是我素来将她宠坏了。”

萧二叔笑道:“哪里有这样的话?阿敏对惜瑜的心,乃是天下母亲都有的,我自然也能理解。”又欲言又止,“罢了罢了,今日受了惊,还是先回去歇息吧。你身子不算顶好,我明日叫人送些补品来,也好让我宽心。”

表夫人微微红了脸,在月色的映照下仿若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

*

萧逸抱了白芷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子,如今虽说是夏日,但池水冰凉,更不说白芷原本就体弱,已经冻得直打哆嗦。萧逸微微沉吟片刻,将她放在桌前坐定,又将她贴在脸上的碎发拨到耳后,这才柔声道:“我让她们进来伺候你更衣,你换了衣裳暂且待在被窝里,一会子有人送热水来,好好洗一洗,免得明日害了病。”

白芷缓缓点了点头,见萧逸浑身湿透的样子,也是有几分说不出的感动。人刚饮了酒,酒气外散,这种时候忽然接触到了冷水,热气无法外散,轻则心痛,重则心脉病损。方才萧逸奋不顾身的跳下水救自己,几乎是不管他自己了,又让人怎么不感动?

待侍女进来将衣裳除尽了,白芷这才蜷缩在被子里,身边卧了几个刚灌进热水的汤婆子,温暖的感觉将方才的寒意给驱赶走了,白芷这才轻轻的松了口气,看着屋中的人忙碌,又阖上眼沉思。

今日总算是侥幸过关了。她就知道表小姐绝不会放过自己,即便今日放过了,还有明日后日。并且听她的意思,萧二叔和宋氏迎她母女俩进府,的的确确是要让她和萧逸成亲的。可是她这样厉害的人,又怎能让她进府?

当时表小姐虽是气势汹汹,但白芷自己走了一步险棋,退下了池塘。她原本就是在赌,赌萧逸会看到这一切,更是在赌阖府的下人会看到这一切。这府上人就那样多,也有不少是能够在主子跟前说上话的,这位表小姐还没进府便这样大的火气敢在府上杀人了,若她真进了府,下面的日子还要不要过?

况且,依着宋氏和萧二叔的心思,就是想要害萧逸,宋氏为人阴险,怎会让萧逸娶回来一个这样厉害的人?一旦这侄儿媳妇她弹压不住了,那么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然而今日宋氏走得早,也就只有靠下面人的嘴传到宋氏耳朵里去。

若说有什么没有算到,便是萧逸会亲自下水来救她了。

“芷姑娘,这可睡不得,还是先起来沐浴吧。”不觉耳边有侍女的声音,白芷施施然睁眼,见屋中只留了一人,也就裹着薄被起身,进了浴桶。热气升腾,白芷觉得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又拨弄了一会儿,身边的侍女用小木勺往自己身上淋水,笑道:“往日我的小姐妹们都说芷姑娘有福,原本还不觉得,如今一看,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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