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夜很是沉得住气,秦烈阳足足等了一个小时,才瞧见他从那间屋子出来。
他穿着那身衣服,走起路来衣袂飘飘,加上这院子里的水榭楼阁,倒是让秦烈阳生出了时空的交错感,然后就被黎夜偷偷给他飞的眼霎时间击碎,才又觉得这里还是北京啊。
看得出黎夜对宁城山特别恭敬,到了跟前先是鞠了个躬,然后才说,“师父,今天的剔红寿春宝盒已经摸完了。”
宁城山的手捋着胡子说,“说说吧。”
黎夜想了想就说,“这物件砖红色,子母口,弧形直沿壁,回纹圈足,器里与器底髹黑漆。盒盖雕聚宝盆,正中锦地托一春字,左右各有一尾龙,器与盖侧面各有四个平头如意开光,盒底底书大清乾隆年制漆金楷书款。”
“只是很奇怪,”报完了特征,黎夜皱着眉头说,“清代的东西,又是好东西,可感觉漆面的龟裂好像不太对。”
宁城山的眼睛猛然看向了他,“怎么个不对?”
“不知道。”黎夜摇摇头,“就是这些天摸了不少,感觉不像是那么久的东西,手感不对,可说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宁城山瞧着他那副迷惑的样就笑了,用那种跟狼看小白兔的眼神盯着他看了几秒钟,要不是这老家伙都八十多了,真没什么竞争力,秦烈阳都想站起来当挡板了。这时候,宁城山才说,“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啊。你现在刚入行,说不出来很正常,有这份直觉就行了。这可不是一般人有的。这物件的确是假的,真的在南京博物院呢,这是我三十年前仿制的。”老爷子大言不惭的说,“不过你想摸真的也容易,过两天咱们去趟南京就行了。”
秦烈阳吐槽,“博物院的东西说摸就摸啊。”
老爷子酸溜溜地来了一句话,“不摸博物院的,他大师兄有件真的。”黎夜一听就乐了,他大师兄的事儿,他听老爷子提起过,混的最好的一个,今年都花甲了,早就不做漆器了,如今是著名的收藏家和鉴赏家,家里好东西很多。老爷子对他又爱又恨,所以说出话来都带着味儿。
结果被黎夜就被他师父瞪了一眼,老实了。
等着汇报完毕,黎夜自然申请提前放学,老爷子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摆摆手就让两人走了。黎夜就去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对的,老爷子在这里给他留了间房,布置的特别雅致,中午或者偶尔留宿用的,还有这些衣服,黎夜很喜欢。
秦烈阳也跟了进去,瞧见他准备换上早上的衬衫牛仔裤,就给拦住了,看着黎夜这身特好下手的衣服说,“穿着吧,挺好看的。”
两个人啥关系?这世界上黎夜最了解的人,就是秦烈阳。看他眼神就知道想不好的事儿了,他小声说,“不行,这衣服是老师准备的,他要知道,非要怒了不可。进那屋可神圣呢,他自己都要换衣服才进去。”
秦烈阳就有点遗憾,哦了一声。
黎夜见状赶忙把衣服脱了,露出一身养好的白皮来,跟他身边蹭蹭,宠溺式的亲了亲嘴角,开始聊其他话题,“今天事儿解决了吧?方海东没闹腾吧。”
黎夜挺厌恶这个人的,是这个人阻挡了秦烈阳的回家路。虽然秦烈阳早早回家,他们之间可能就没有这些羁绊,但并不是你做的坏事导致了好的结果,就可以被原谅的。更何况,黎夜有时候也说不出这对秦烈阳好不好,他是无依无靠的孤家寡人,这样也就算了,可秦烈阳呢?秦振要孩子的话还在耳边呢。
秦烈阳压根就没法拒绝这样的黎夜,天这时候已经开始凉了,这房间又挨着水,自然是寒气重。他低头亲了一口,就感觉催促着他,“路上给你讲,赶快穿上,也不怕感冒。”
黎夜就笑哈哈的说,“我还以为你喜欢呢。”他最近开朗了很多,呃……胆子也大了很多。干脆坐上了秦烈阳的腿上,还把两条大白腿缠在了他腰上。“就这样。”
谁受得了这样的?!秦烈阳被他撩拨得不要不要的,小兄弟都敬礼了,可又不能做,只恨这两天不够努力,这家伙居然精气神这么强。只能一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