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上个星期天大明子带着我们去桃花园是给我们下套,让我们疯开了,再好好收拾我们?我x,这他喵的也太阴损了吧,对付我们这些天真的学生用这么下作的手段,从这件事之后,大明子跟我们班学生的关系就彻底定性了,冷漠,十分冷漠……
时至今日,我也没弄明白大明子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他是让全班同学一致亲身体验了一次,什么叫‘喜极而泣’。
意思是,我先让你们笑够了,再让你们使劲儿的哭,给我哭……
大明子的阴森,比去年冬天连续几个月的阴天还厉害……
同学们真的是很伤心的,大明子这么一弄,又变相地扼杀了我们青春里的一样东西,这种东西,没了就是没了,这辈子都难再找回来……好像是叫,天真。
大明子给同学们玩阴的,同学们不好明着来,就暗着来。
那一段时间,别管班里学习好学习差的,谁跟大明子多说一句话,全班同学都排斥他排挤她鄙视他她,有一种情况例外,就是跟大明子笑里藏刀。
但那会儿,我们已经冷漠到连跟大明子笑里藏刀的心思都没有,大明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平常也很少来班里转悠了,但要是抓到谁,就狠狠的整,我就被弄到讲台上念‘悔过书’去了。
还是星期天晚上,开班会的时候,我站在讲台上拿着一个五千多字的稿子念悔过书,大明子冷冷地在一旁监督者,下面同学们只是一次次的哄笑,这点意思,大家都明白,我也明白,他们是在说,马一方,你要是有种,就接着跟大明子对着干,我们都支持你……
说了这么多,只是介绍一些大明子的情况,而我的坠落,完全是因为我自己。
那个春天,对我来说,只有乏味、懒散和不知所谓。
我人虽然更多地在教室里坐着了,但脑子里是一团浆糊,不想上课、不想学习、不想熬夜通宵、不想抽烟喝酒、不想来日方长、不想捉鬼修道、不想宁红颜、也不想她……整个人就跟我们护城河里的一河臭水一样,化了冻,就随波逐流吧。
这种状态,比什么都可怕,浑浑噩噩。
三爷在家里住了半个多月就走了,帮头儿他们还是过他们的以前的日子,我看着,比我要好的多,贾大师发神经、帮头儿老成、老三多了点深邃、宁红颜慢慢悠悠、管潇潇,哎,最近不怎么见她了……
到了三月份,突然来事了。
跟我这些日子一样,这件事来的也比较平缓。
不过来的这个人,倒是有点不一样,他是张庙村的村长,张玉和。
村长找到我跟警察找我的性质可不一样,村长是那啥系统的,来找我,就相当于那啥也认可我了……我总算打起了点精神。
快两个月了,我一直窝在教室一角,大明子的邪火,在我身上也发泄的差不多了,我现在出去,都不用跟他打招呼,反正大明子也已经觉得收拾我没多大意思了。
上午第三节数学课,数学老师正看着大家做卷子呢,我径直走出去了,前面介绍过,又高又壮又年纪不小的装纯,打个招呼能瘆的我起一身鸡皮疙瘩,连大明子都不甩了,我甩她?!
到外面简单聊了聊,知道了张玉和的身份,我就问他:“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哎呀,这个事吧,还真不好说……”村长也不着急,但有点儿为难,想了一下,才介绍起来了:“我们村里这一茬的孩子,都二十六七了,男的大都是出去打工,媳妇在家看孩子,这一茬的小孩都四五岁、六七岁,小的呢,还没上学,大点的除了平常去上学,就是在村里玩……”
这村长什么毛病,给上级做工作报告做习惯了么?
“您直接说,什么事!”我想给自己找到一点儿激情,不喜欢拖拖拉拉的。
村长还是那副不急不缓的表情,絮絮叨叨地说着:“就是我们村里这些孩子,玩着玩着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