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望着这发簪,李沉雪没有来的感觉一阵熟悉。
“这是你娘的遗物,你小时候就爱拿它玩,所以你娘特地嘱咐给你留作念想。”费劲盘起腿来,此时的潘氏也的确是老了,大半头的银丝是早没了当年的风采了。
摩挲着那只发簪,李沉雪忽然道,“我娘她是什么样的人,叫什么名字,我爹又是谁?”
“呵呵,”轻笑了一声,潘氏道,“你家师傅嘴可真严啊,这么多年就没你透漏过半个字。哎,我可不做这个坏规矩的人,这老哥哥还天上看着呢,老婆子我不能坏了他的事儿。”
点点头,李沉雪也是习惯了,十几年来不管自己怎么说老章头也没跟自己交代过。
“孩子,不过婆婆能跟你讲讲你娘。”看着李沉雪,潘氏道,“给你讲讲这只发簪还有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李沉雪反问,“我的什么故事?”
“哈,当然是你很小的时候的故事了。”潘氏回答。
窗外,夏蝉开始’知了知了’的叫了,老太太眼前仿佛回道了昨天,攥着李沉雪的手缓缓道,“当年啊,你师傅带着你娘来到我跟前求我收留他们,那个时候你还在你娘的肚子里。但那时候正巧我家谦儿也出了事,下了诏狱受人冤枉被砍了头,家里面也是被抄了家,流发了冕儿和他媳妇。所以婆婆就决定带着剩下的回我娘家,先避一避,就这样准备坐船走水路到扬州。”
“你娘啊,是个苦命的人儿,怀着你在路上肚子就是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家里东西多人多行程慢啊,不知觉你就足月了。可那是在船上,你娘是个北方人,晕船,吃不下东西,连胆汁都块吐出来了,每天难受直想跳船。”
“那···那怎么办?”李沉雪静静的听着,但心里却满是起伏。
“没办法啊,只好绑在了船桅杆上不让她跳,还得给嘴塞上布怕她咬了舌头。”这么讲述着,潘氏满眼的感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