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声道:“这件事,还是去父皇面前说罢。”

崔总管也不着急,跟在大皇子身后一副笃定的模样,慢条斯理地走出了门去。

珍珠站在门外正在与小宫女说这话,见这一行人走出来,连忙上前问好。大皇子看他一眼,问:“父皇可是在贵妃娘娘那里?”

珍珠不料他居然问自己这个问题,一怔之后方才回答:“是,殿下。”

大皇子也不多说什么,让她跟上来,一同往贵妃的居所去了。

贵妃的居所一如既往的奢靡,旖旎暗香漂浮其中,进去之后就觉得有些头脑发昏。阿音站在那里,低头掐了自己两把才清醒过来,暗叹贵妃也是能人,在这样的环境中居然一过就是这许多年。陛下也是能人,居然受得了这样的环境。

胡思乱想着,就听到皇帝问起大皇子过来干什么。

明明是亲生父子,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却遥远得让人感叹。

大皇子冷声道:“儿臣有事要向父皇禀报。”说着,将昨日的事情简单地说了说,又让那侍卫上前说明情况。

陛下脸上已经没了笑意,那双眼睛闪着精光,落在崔总管身上。

后者依旧是笑微微的,低着头站在那里,皇帝那犹若实质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似乎也没有给他带来一点儿压力。

“崔德义,你如何说?”

崔总管上前一步行礼,口中道:“陛下,老奴确实不知宫中有这样一个小孩。”

停一停,他又说:“只怕是有人匿下来的。”说着,看了一眼大皇子。

那视线让阿音心中一惊,尚未想明白,就听陛下道:“哦,你是说,在这个行宫中,有人能瞒着你这个大总管,藏下一个小孩来?”

语调怀疑,视线落在崔总管身上,已经带上冷厉。

崔总管叹道:“陛下,老奴虽说是总管,可这行宫中,还有一位娘娘呢。”

一句话出口,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行宫中还有一位娘娘?就连蒋贵妃都露出一丝愕然之色,下意识地看向了陛下。陛下更是满脸惊讶,渐渐地脸色涨红,怒意勃发地摔了杯子:“崔德义,胡说八道!”

崔总管跪了下来,半弓着身子,道:“老奴不敢胡言。”

“陛下可还记得,六年前七月二十三?”

崔总管说完,蒋贵妃脸上露出回忆之色,片刻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渐渐地一张脸沉了下来。她原本是娇媚过人的,如今露出了这样的神色,也失了几分娇媚之色,显出了一点儿老气来。

陛下却还在思考当中,显然他已经将前尘旧事全然忘记了。

大皇子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讽刺,垂了眼帘想,这行宫中的那位娘娘,只怕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曾经的枕边人已经将自己忘记得干干净净了。

心中却另有疑惑,就算是有这样一个人,为什么父皇已经到了行宫这些时日,也不见这位冒个头,甚至当初迎接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

身为父皇的嫔妃,难道又是一个不争宠的?

他的视线从陛下身上一绕,又落在了崔总管身上,对崔总管无端地生出几分厌恶来。明明知道一切,却什么都不说,非要等事情到了跟前才这样提起来。若是早一日说出来,那小孩也能早日正大光明地走出来,不管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他还记得那小孩的哀嚎,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凄厉,完全不似人。

恰在此时,陛下终于想起了什么,皱着眉道:“朕……朕那时候与贵妃吵架了。但是……”

他始终还是只记得蒋贵妃。

崔总管等不到陛下自己说出来,也只好轻声提醒陛下:“陛下那一日幸了梅美人与乔美人,赏了美人的封号,带了乔没人回宫,留了梅美人在此处。”

陛下皱眉:“朕还带了人回去?”他竟然是一点都想不起了,不过是几年前的事。

这般薄情之人,居然对蒋贵妃一往情深,甚至连她对自己的子嗣出手都能当做没看到,也是神奇。

崔总管扫了一眼蒋贵妃,继续说下去:“梅美人那一日之后就有孕在身。老奴曾派人往宫中送信,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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