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越陵知道汪文言和叶向高终于说动京营来援,心中大定,无意间抬头一看,只见刚才立于长安左门的蒙脸神秘人,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了承天门,正高高站在承天门的顶端,袍袖在风中乱舞,在月光下显得极其诡异莫名。
但孙越陵已经来不及顾瑕其它,手擎着长棍,正自奋力乱扫横砸。守卫京师的禁军和锦衣卫,见终于等到了来援的京营部队,也是精神大振,士气高涨,一阵拼杀,便把无数叛军打落了金水桥。
在京营部队和禁军内外夹攻之下,叛军渐渐失去了抵挡的能力,被杀的死伤无数,纷纷败退。
徐鸿儒见势不妙,对着王大福等人发一声喊,再次朝着被簇拥在一旁的天启扑了过去。这一次,就连正在和戚辽和孙越陵拼杀的齐本恭和王大福,也都舍下了他们,带着残余叛军朝着天启帝扑去。
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谋逆作乱,反正都是一死,不如舍命一搏。
徐鸿儒须发箕张,状如疯癫,手中劲气爆射,直取天启。而天启帝已经在禁军的拱卫之下,退到了承天门下主门旁的洞门,洞门正开启了一小半,天启正要从门内而入。
徐鸿儒眼尖,一瞥之下,见到为天启开启洞门的正是司礼监秉笔魏忠贤,无数禁军挡在前面,拦住了他们去路。
“杀死朱由校!”他厉声大叫,一掌扫倒了几个禁卫,也不知道是对谁喊叫。
可惜的是,他并未能截住天启帝,张之奇如影随形,手中长剑已经飞刺他后心。
徐鸿儒居然不躲不避,仍然直扑而前,飞掠至门洞之下,一掌拍向天启后心。
“砰”的一声,一名蓝衣汉子被震的吐血后跌,及时挡下这惊天一掌,手中长棍却脱手而出,直射徐鸿儒。
徐鸿儒双掌一震,长棍登时便被被震得断为数截,而背后的一剑,也已经刺入了他的肩胛之内。
“砰”的一声,洞门关闭,天启帝已经进入了承天门。
徐鸿儒怅然若失,一时间仿佛愣在了那里。
十数年经营,毁于一旦。
恐怕以后再也没有如此绝佳的机会了。
长剑抽出,再次朝着他后心刺下,徐鸿儒浑然不觉,仿佛呆了一般,只是愣愣看着紧闭的承天门。
“会主小心!”此刻,丁梦瑶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徐鸿儒身旁,一把将他推开,替他挡住了这必杀一剑。
“噗”,长剑莫入丁梦瑶右肩,鲜血横飞。
徐鸿儒回头神来,嘴角鲜血溢出,看到替他挡下一剑的丁梦瑶,惊呼道:“瑶妹……”
“会主快走!”王大福大喊一声,打退了冲向徐鸿儒的禁军,叫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要替我们报仇!”
徐鸿儒浑身颤抖,仿佛失去了一身的气力。
丁梦瑶也悲声叫道:“会主快走,只要有你在,闻香会就不会亡!”一挥手,就把手中金丝索抛向了徐鸿儒。
徐鸿儒接过金丝索,悲嘶一声,冲入人群,一阵狂舞,瞬间已经杀死了十数人,然后他一脚踏在一名禁军头顶,化作一道孤鸿,飞身而起,往城楼上甩出一道勾链,借势往上飞去。
张之奇岂容他逃跑,紧追不舍,看着徐鸿儒飞起身影,运起全身劲道,一抖手,手中权柄神剑脱手飞出,疾刺身在半空的徐鸿儒。
他算的很准,这一下正要是徐鸿儒旧力衰退、新劲未生之际,此剑凝聚他毕生功力,必然能一剑刺杀身受剑伤的徐鸿儒。
然而,就在徐鸿儒危急之际,承天门飞檐顶端突然飞落一个头罩面具之人,凌空发出一指,“当”的一声,准确无误地弹在权柄剑身之上。
长剑登时转向,往左方射去,“噗”的一声,插入城墙之内,直至没柄。而那人飞落承天门上,双目精光四射,冷冷看着城楼下的张之奇。
徐鸿儒攀上城楼,转头看了那名神秘人一眼,然后迅速往左方急掠而去,几个纵落,便消失在了长长的城墙之上。
徐鸿儒一去,叛军更是败如山倒,被内外夹击之下,杀的丢盔弃甲而逃,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