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碗药灌了下去,又蒙头睡了片刻,身上出了一身大汗,却轻松多了,头也不那么昏昏沉沉的了。

孟扶苏一睁开眼便四下寻着孟湘,可这屋子里就这么丁大点儿地方,随便扫一下就看全了,他娘确确实实没在屋子里,平常也不觉得他独自一人在屋子里有什么,可如今却空空落落的,好像更冷了些。

他支起身子就要下炕,却突然听到外间传来一声严肃的声音,那声音有些熟,不对,那就是他娘的声音,就听他娘说道——

“所谓否极泰来说的正是大娘你啊,我虽不善相面之术,但观文松面相天庭饱满,这分明是大富大贵的面相……”

孟扶苏忍不住将脸贴近墙,竖着耳朵继续听着。

“而且,你看这块卜算骨头上的裂纹,仔细瞧,你瞧出什么来了吗?”孟湘声音低下来,带着循循善诱的味道。

“唔……九娘,你可别难为我了,这我哪里看得出来啊。”文寡妇声音局促道。

孟湘便长长叹息一声,文寡妇立刻紧张地问:“怎么了?可是我家大郎有什么?”

她迟迟不说话,文寡妇却越发紧张了,一叠声地催促着她,催了几回,孟湘才端着声音缓缓道:“非是不好,是大大的好啊。”

“啊呀,这不是好事儿嘛,九娘你可吓死我了。”

过了一会儿,文寡妇又不解地问:“这……难道还暗藏着什么玄机?并不是像我想的那样?”

吊足了胃口,孟湘才道:“你看这骨裂的形状这是按照天上北斗七星的排列来的,星斗参差,文松必有大才华,将来也必有大机遇。”

这次文寡妇不抢话了,而是安安静静地听着孟湘继续讲下去。

“只是——”她拉长了音调,引得孟扶苏又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凑近了些,她却低声笑了起来,“只是这世间又哪里是有才华的人便能够轻松越居众人之上的啊,不知道大娘你可曾了解如今天下的局势?”

“这我一个老婆子哪里会知道啊,只依稀听村头有说古的人讲着当今圣上好声色歌舞,皇子众多,可……”文寡妇压低了声音,“皇城根下的事情,咱们哪里清楚,只是听说这龙子们争的厉害,文松的先生还道天下有可能大乱啊。”

“这就是了。”孟湘语气轻松,仿佛文寡妇说的话她早就知道了,还比她知道的更多,“你家大郎虽然有天命在身,可是如今龙气肆意,又哪里是升斗小民可以逞威风的时候,而且,大郎天性质朴,怕以后进入官场就……唉——”孟湘又装模作样的长吁短叹。

“那……这些够不够?虽然没有金和银,但有铜钱和红的压一压也是好的,你看有没有什么化解之法?”

孟扶苏“噗”了一声,又连忙忍住笑声,他一向离经叛道,哪里会信这些神棍们的算命看相之说,而且,人天生本性又哪里是这般施法就能够解决的,虽然他这样想,却又有些好奇自己娘会如何办?

“倒也不是不可能。”

“那……”

“自有贵人来相助,你……”后面的声音越发低了,孟扶苏根本一点都听不见,他却越发好奇了,还有自家那个懦弱娘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居然还会给人算命了。

好像问题终于得到解决了,文寡妇声音都带着喜气,不断感谢着孟湘,两人又随意唠了几句,他发觉没什么意思,便也没有听,只是盯着窗纸上的破窟窿想着什么。

不大一会儿,孟湘便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匹红布。

“醒来了?”孟湘笑眯眯地问。

孟扶苏看着她那双妩媚至极的眼睛,笑起来后微微上挑的样子就更媚了,心下不禁暗叹一声以后这张脸不知道要招来多少祸事呢。

“你娘我长的不错吧?”

孟扶苏撇过脸去,明显的嫌弃,却冷不防被敲了一下脑壳。

“喂,要记得夸自己娘知不知道,要不然就是不孝。”她笑着又敲了他一下。

他真不想讨论这个问题,便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算命的?”

“嗯……大概是在睡着了时候吧,桃花神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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