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茶馆,楚大夫人就要了一间幽室。
幽室,顾名思义,就是幽静的包间。
那一间包间,在茶楼的后院,一个单独的小院子。
那里,远离了街市的喧嚣,没有茶楼里的热闹,果然悠然僻静。
才一坐下,楚大夫人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她拉着苏氏的手不停的问。
问她离去的原因,问她嫁人的经过,问她这些年来的生活,还问生儿育女的事情。
“所以,你会离开,是为了成全苏兰?你可知道,你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啊?”楚大夫人痛心疾首。
“大夫人,她是我姐姐,她求我,跪下来求我。你说说,我还能怎么办?她可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苏氏叹息一声,眼眶通红,但没有哭。
“苏秀,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善良。你可知你是被你姐姐苏兰骗走的?当时,苏兰跟本就没有跟老爷发生任何事情。老爷他,看上的一直是你。”楚大夫人恨铁不成钢的拍了苏氏一下,说。
“大夫人别说了。大老爷于我,就是个跟父兄一样的人物,我对他,从来就没有非分之想。”苏氏赶紧将楚大夫人的话头拦住。
实在是,楚大夫人若是将当年的事情都说出来,恐怕黎爹会不得劲。
“那你也不能让你姐跟你奶娘把你给卖了啊?”楚大夫人气愤的说到。
“没有,她们没有卖了我。”苏氏赶紧解释、
“她们怎么没卖你啦?她们要没卖你,你会嫁进那个山沟沟?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还有一点当年姑娘时的模样啦?就是老太太病逝的时候,样子也没你老相。”楚大夫人越说越气。
闻言,苏氏瞪眼。实在是,她无话反驳。但是有一点,她必须声明:“大夫人,嫁给孩子他爹,那是我自愿的。我看上他了,才嫁给他的。”
楚大夫人仍是不信:“你一个富家闺秀,看上一个山里的穷农夫?我怎么一点也不相信呢?你说说,你是怎么被他们一家子逼得去干那些重活的,啊?”
苏氏更是无奈了,只好继续解释:“大夫人,其实,我在苏家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干农活了。那时,家中刚刚遇事。为了给病重的父亲买药,为了能买点肉给姐姐,我跟奶娘天天都上地主家里帮忙的。”
说到这,楚大夫人更气了:“也就是说,你那姐姐还是什么也没做。但她就让你去地主家干农活?”
苏氏摇手:“没有,不是的。姐姐有干活。姐姐她在家照顾父亲,顺便做点针线活换银子。”
楚大夫人这时却是一反常态的镇定了。她面露嘲讽的问苏氏:“苏秀,你当真觉得苏兰在家,是在照顾你爹?你太天真了。当初我们家老爷去到你们家时,你姐姐可是不在家的。你爹当时,已经断气了。大夫说是渴死的。”
“渴死?怎么可能?我爹他当时,不是病重不治身亡的吗?”苏氏的声音,飙高了几个调。
黎小暖跟黎爹在一边听着,也觉得匪夷所思。
“哼!我们老爷可是说了,当时他们确认你爹死亡之后,派人去叫了村长来。你猜猜你姐是从什么地方回来的?是你们老宅后面的小树林。当时她急匆匆的跑出来,衣衫不整的。”说到这,楚大夫人又气了。
就这样,谈话从上午持续到了下午,楚大夫人才将将吧苏氏的姐姐苏兰的事情讲完。
苏氏跟苏兰本是孪生姐妹。在她们十三岁那一年,家中横遭变故,万贯家财被人卷走。
苏氏的娘亲一病不起,很快离世了。因为卷走苏家家财的,是苏氏娘亲的娘家人。
苏氏娘亲病故后,苏氏的爹变卖了全部的基业,偿还了一些欠债,就举家迁回祖居过小日子去了。
由于没接触过农耕,苏氏的爹在家乡,很快就将所剩不多的积蓄花了个七七八八。
无奈之下,他买了牛等等农耕需要的东西,硬着头皮亲自上阵。但因没做过农活。第二年的时候,苏氏的爹也累倒了。
为了给病重的苏老爹看病吃药,苏氏便跟着奶娘去了当地的地主家找活干。
本来,那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