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乌安祁生默不作声,朱梦也没再问下去。
她缓缓走到湖边,与他并肩而坐。
她也与他一样,呆呆的看着湖面。
平静的湖面似乎可以洗涤她的心灵,心渐渐被平复。
不可否认,这几天她太心急了,因为来到了北平,她急着掀开真相,却忘了越心急事情只会变得越乱。
朱梦其实很喜欢发呆,前世的工作使她早起摸黑,来到这个时代后更是应付着各种争斗,发呆变成了奢侈。
现在这样呆呆的坐着,或许是她梦寐以求的享受。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开始泛黄,蛋黄日西落,乌安祁生的眸光微微向她看去。
现在的朱梦就如一座雕像一动不动,静谧祥和的眼神在森林中显得唯美。
血,开始被她吸引。
在这一瞬间,乌安祁生有种错觉,或许朱梦跟他是同一类人。
一只蜻蜓在湖面轻点,欢快的身影阐述着它产卵的愉悦。
蓦然,一条大鱼从水面跃出,一口将蜻蜓没入,来得如此之快,蜻蜓还未来得及躲开。
“呜……”
突然,乌安祁生捂着额头有丝呻吟。
“怎么了!”
朱梦听到动静好奇的回头,见乌安祁生的脸色有些虚,便伸手摸摸乌安祁生的额头。
“身体不舒服吗?”
片刻,乌安祁生拂开了朱梦的手:
“没事,已经习惯了。”
“头痛症?”
乌安祁生听罢抬眸看着朱梦,随后闭眼说道:
“不是,我只是听到了求救声。”
“求救声?”
朱梦愣然,向四处张望了一下,方才她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不用看了,我听到的是蜻蜓的求救声。”
“蜻蜓?”
朱梦更是错愕,乌安祁生说的话她表示一句也听不懂。
“你是不是很奇怪昨天的马匹为什么会变得疯狂?”
“难道那是你的杰作?”
朱梦不相信这么天方夜谭的事,但乌安祁生一本认真的阐述却让她怀疑不起来。
只见乌安祁生微不可见的点点头,木纳的脸上也多了些愁绪。
他继续说道:
“我能听到动物的心声,也能与它们交流,对于我来说它们就跟人一样没有差别。”
此话一出,朱梦讶异的倒吸一口气,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所以,他可以让马匹发狂?也可以听到蜻蜓的求救?
乌安祁生缓缓的站起,看了看天边的几点星辰不愿再多说,转身走出了树林。
乌安大宅的客房中,赤旭尧一人安静的在床上打坐,一声低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王爷,他受伤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嗯,让他尽快做好准备。”
“是。”
一番对话除了他们,恐怕再无其他人知晓。
因为朱梦的到来,乌安浩凡吩咐宅中的下人杀鸡宰羊,风风火火的召集了全家人一起吃饭,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随朱梦一同前来的赤旭尧,野老人,凤黛倾与赵子之。
只是赵子之与凤黛倾却以是朱梦随从的身份推脱了,义务站在一旁守着朱梦。
野老人却丝毫不跟乌安浩凡客气,敬酒过后便是一顿大吃大喝,乌安浩凡本也是豪爽之人,当然也不会介意。
大家围着大圆桌有说有笑乐意融融,朱梦想起朱芸曾说过安家的第一条家规便是团结互助,一致对外,如今看来是不曾虚传。
而这难得的团圆晚饭只有乌安祁生一人缺席,朱梦有些在意便问了乌安浩凡,但他只说乌安祁生身子不适。
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佳肴,朱梦才蓦然想起乌安祁生的话,对于他来说动物就如同人类一般。
她不禁恍然大悟,眼眸流露出一抹酸涩。
原来如此,动物的世界里到处都是弱肉强食,于乌安祁生而言,恐怕就连这餐桌上的食物都是残忍至极。
他的世界里充满了杀戮,叫喊,哭泣,求救,血腥一片。
他的生活就如同炼狱,在这样的世界里,他又怎么能够笑得出来?
“梦儿有心事?”
赤旭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