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一句话,整个步度根集团已经乱了,乱到不能再乱。
走?走不了,因为大雪封死了他们回草原的路,而且若是没有足够的物资,那就此离开只能是因冻饿而死在路上,最要命的是他们的马匹、牛羊在这一夜之中跑掉了不知多少。他们这些人吧,没有马匹基本上就等于是没有了腿脚;
打?打不成,打得成的话他们也不会还蹲在这里了。菊花港的守备之森严,他们这些人的心里会没个底?刚来那阵士气正旺的时候他们都没能打下来,现在士气低迷,那就更打不下来了。
更绝的是吕玲绮这时还玩了一手,就是不管步度根有没有前来攻城,面向步度根大营那一面的火炮有事没事的就会远远的冲着步度根大营方向开上个几十炮。
以夷州火炮目前的射程,这几十炮根本就轰不到步度根的大营,但在步度根营外留下的几十个大大的弹坑却还是没问题的。这一下却又把步度根麾下的人马给吓了一回,因为这让他们想起了那天晚上慕容紫英的三千骑兵在他们营中扔下的几万个“春雷”。
有不少人记得在那一夜,有些倒霉的鲜卑士卒正好被春雷箭射在身上,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春雷箭给炸得四分五裂,而那惨状所带来的惊怵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他们的灵魂深处。而火炮炮弹的威力远在“春雷”之上,在之前的交战中更是屡屡发威,游牧骑兵们心里本来就见了发怵,再与“春雷”一联系起来嘛……
但凡是人,大多都有个喜欢八卦的毛病,而且会在八卦的传播中把事情越传越悬乎,而这一类的事在鲜卑营中传播开来之后,几乎人人都对居庸关上的火器产生了一份莫名其妙的惧意。在此时看看火炮留下的弹坑,再试想一下若是被这东西打到身上,胆子小点的便会浑身打哆嗦,胆子大些的也不禁心生寒意。
就这样,步度根的大军于进不成、退不得之下,许多部族为求生存只能把手伸向同营中的其他部族,啃起了窝边草……
夷州,莽甲。
陆仁这时已经收到了吕玲绮和赵雨发来的电报,得知了菊花港目前的战况。细细的看完之后,陆仁乐呵呵的把信交给了荀彧,微笑道:“雨丫头和玲丫头她们干得可真够漂亮的!”
荀彧这几年没少参与过夷州的一些工作,因此对夷州出产的春雷的威力相当了解,看完信后亦笑道:“六万枚春雷,别说是万万人的鲜卑大营,就是寻常的小山都能炸平好几座了,拿来放火简直是大材小用。”
陆仁双手一摊:“我这不是考虑到这把火是要在雪地里放,而行动上得轻便优先吗?不然的话让慕容紫英他们带千把个酒精燃/烧/弹去我诂摸着也就差不多了。不过燃/烧/弹的重量和体积偏高,一个骑兵带不了几个,而且单靠臂力去扔可扔不了多远,所以眼下也只有绑着春雷的羽箭比较合用,但真正说起来,春雷又不是专门拿来放火的。为求万无一失,也就只能让他们尽可能的多带点、多射点出去。”
荀彧捋着清须笑问道:“这把火已经放成这个样子,此事多说无益。”
慕容紫英率领三千骑兵一击即走,留下了一个到处是火的烂摊子。而慕容紫英前脚刚走,步度根后脚就狼狈不堪的从河口那里逃了回来。严格的来说,步度根在河口那里并不能算是吃了败仗,完全就是被赵雨的虚兵之计给吓回来的,毕竟赵雨手上就三千来人,真要硬拼很难拼得过步度根带去的上万骑兵,所以借着夜色和火光什么的吓唬了步度根一番之后,赵雨对步度根也不敢进行追击……老实说也追不上。
而此刻步度根一看到这到处都是火花的营寨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战马呢!?牛羊呢!?粮食呢!?柴草呢!?
且不提步度根在营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