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虞攥紧手,只觉得这早秋犹寒,她仿佛在冰窟里面。

隔了一阵,她定了定神,问:“被谁接走了?”

一般人接不走顾璇的,当时是宁国公府亲自送去的人,想救顾璇出去,至少也得压得过宁国公府这层关系。

“是一位贵人,贫道不能说的。”静安大师念了一句道号,可能是想着自己收了岑虞两年的打点,心里虚,到底透露了一句,“来接那姑娘的,是个阉人。”

有了这句话,岑虞找起来也就简单了许多。

岑虞没心情去上香了,转身上了马车。离开前,岑虞还是给了静安大师一个月的香火钱。

是贵人,去接顾璇的又是太监,那救了岑虞的,也只会是宫里的人。

宫里人少,能沾上这事的更少,总不可能是各位娘娘,那也就是说,不是皇子,就是公主了。

一开始岑虞以为是厉王,可是厉王如今正在他的封地,手应该伸不到那么远。

其余皇子除了太子,都不在京城。

这么一盘算,剩下的人就所剩无几了。

岑虞着人稍微打听了一下几位公主的行程,就基本上确定了到底是哪位公主接走的顾璇。

是长公主长亭。

长亭公主是厉王的姐姐,她驸马早逝,如今寡居在城外的一所别院。如果是厉王想起了顾璇这个人,让长亭公主去接走顾璇,那倒不是不可能。

长亭公主啊,这可不好办了。

岑虞还没想到解决顾璇的办法,徐氏已经敲定了人选。

徐氏看重的,是兵部侍郎左亦知的儿子左韫。左亦知跟岑翊舟脾气相合,两人时常一块喝酒,一开始,这件事还是岑翊舟提出来的。

徐氏当他是喝酒上了头,说了他两句,拿了些东西想上门赔罪。这一赔,就看见了左韫。

据徐氏说,左韫是个好儿郎,人长得英俊,有礼貌,就是稍内向了些,其余一点不差。

赔罪的时候话就没说那么死,这天借着得了一匹云丝布的借口,带着岑虞来到左家。

左夫人面有福相,笑的温柔又亲热,抓住岑虞的手问了好些话,才让自己女儿左玉陪她一块去玩。

左玉比岑虞小一岁,已经定下亲事了。她大约也知道岑虞这回来的目的,带着岑虞渐渐走到前院。

“这儿是我哥哥的院子,他院子里有一株非常特殊的菊花,早其他菊花开,等到其他菊花开了,它又败了。走,我带你去看。”

左玉说着,牵了岑虞的手进去。

岑虞知道这是让自己看一眼未来的丈夫,顺眼不顺眼的,早些拿主意,也免得让双方拖太长时间,就默许了左玉的动作。

可惜的是,进去之后,却不见左韫的人。

左玉有些不甘心,趁着岑虞赏花的功夫,拉了丫鬟问左韫在哪,得了信就走了。

左玉这边一走,屋里就传来一个有些无奈的声音:“走了吗?”

岑虞心下顿时明了,看来人家是不愿意,躲着自己呢。

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人家既然不愿意,她自然没有上赶着的道理。

屋里走出一个穿着练功服的男子来,他手上拎着一把钢枪,看起来极重的,他也似没事人一样。

刚刚回了左玉话的丫鬟连忙朝他使眼色,他这才看见了岑虞,一个七尺昂藏的汉子,顿时有些脸红。

岑虞朝他微微福了福身子,道:“打扰了。”接着转身想走。

那左韫直愣愣地伸手想拦:“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月盈误会了,挡在岑虞面前,眼见着两人就要撞一块去了,岑虞反手拉了月盈一下,接着在左韫手腕处轻轻一按。

她是有武功底子的,这些年为了身体,也时常练习,又熟悉各个穴道,只按了这一下,左韫一个手臂登时麻了一下。

左韫习武多年,手臂一麻,条件反射地用钢枪挡在身前。

岑虞离得近,被风拂乱了头发,轻轻瞥了左韫一眼,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下钢枪,使了个巧劲,让左韫自己把那钢枪插到了地上。

其实要说岑虞的功夫不过尔尔,然而一来左韫不知道她身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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