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缘起缘灭半点不由人。
怎么会这样?柳本球本想提醒女婿与人交往时注意距离感,未曾想过自己这风华正茂的女婿居然暮气沉沉,把原因归结到了虚无缥缈的缘分上去了。
“家明,你这种想法是不对的!”
“怎么讲?”
怎么讲?
老师出身的柳本球想了一阵,才举例道:“打个比方,人这一世年就象跑马拉松,你跑得比谁都快,莫非还停下来拖着人家跑?掉队的,就让他去掉,你的眼睛只要盯着前头。”
照这么讲,以前大姐夫想搞地产,自己能不帮?桂铭他们想搞网吧,自己也不管?
“你可以帮,但有你那么帮的吗?邓灏前几年的现金流,几乎都是你一个人提供的,就给他一个根深蒂固的想法——你帮他是应该的,一旦你不帮了,他就会觉得你对不住他。
最后呢?你们两郎舅形同陌路了吧?
你想想家龙、家富他们,你除了他们起步时帮过外,后来帮过什么?反而是撒手不管,你们几兄弟关系还这么好!”
话题又绕回来了,还是升米恩斗米仇,但李家明明白岳父的意思。亲的亲不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便是用心险恶。有了这句话,贫穷又不自强的亲戚可以用来绑架富裕亲友,最终又被富裕的一方用作了聊以**。
可是,这些事历来是屁股决定脑袋。丈人佬的家族里就出了他这一个当官的,有了困难有了问题,不来找他找谁?自己家族虽因自己而兴旺,但太公老人家立的家规好,大部分叔伯、兄弟们都要强,稍一扶持便能自强自立。哪怕是大姐夫遇到了问题,只要自己退了股,也就不再来麻烦自己,宁愿去与外人交易。
“是吗?”
“难道不是?”
听着这岳婿俩的声音大了点,估计又要起争执,客厅里的母女立刻咳嗽。柳本球可以不听老妻的提醒,李家明却立即服管教,连忙又开始沏茶,这倒也让当岳父的老怀甚慰。
“哎,我问你,你那几个同学来干嘛?”
不是问那事,问的是灏华集团的事,李家明哂笑道:“脑壳发痒,来我这撞墙玩”。
那就好,这小子不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