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比较不爽的其实还是如姒。五百两真的是很大一笔钱,要不是她重生翻身,按着第二世包子原主的能力,那点轻飘飘的三十二抬嫁妆也就值个一千五百两。那么五百两可就是三分之一啊,至于那些小门小户的姑娘,或许所谓吃喝穿戴一辈子的嫁妆也都到不了这个数字。

而如今陈润的一场嫖,就要五百两?

但正如采菀所担心的,陈润无论是如何叫人家算计的,他已经留在秦月楼里一天一夜了。要是真的让人给打了伤了,甚至伤了什么要紧的地方,就算之后再怎么追究打官司,陈润也算是毁了。

“夏音,带钱去赎人。”如姒又沉吟了片刻,终于开口吩咐,“无论如何,人是最要紧的。你去的时候再带两个蒲苇记的伙计,还有一个靠得住的郎中。看见陈润之后当场先验伤,有什么都别不好意思。叫郎中给陈润里外都看了,我就怕那样的地方有什么暗里的手段,咱们之后说不清楚。只要陈润伤着了一丁点儿,立刻报给京兆衙门。”

夏音会意,又跟如姒确认了几个细节,就领命去了。

如姒又叮嘱品蓝:“尽快跟品红还有仙草灵芝她们联系一下,可以跟三夫人大概提一提。陈润是蒲苇记的下人没错,但如果这个事情跟石仲琅觊觎采菀的事情有关,说不定就要出幺蛾子。之前石仲琅做过什么,三夫人心里是有数的。而石大太太跟我正面开口要采菀的话,三夫人也是听见的。如今石老太太病重,这事情也不是要三夫人分心,只是万一将来再有闹大的苗头,让她提前心里有个数。”

待得品蓝也领命去了,双莺就到跟前劝如姒:“姑娘您这个时候,还是得在意身子。陈润的事情再要紧,您也不能劳神太过。”

如姒慢慢舒了一口气:“没事,这也不用花太多力气。陈润的事情,后面还有的折腾。采菀那边,你就多费心吧。”

到了下午,夏音就先回来向如姒禀报:“给了银子,秦月楼就放了人。叫郎中里里外外都看过了,两个伙计一同作证,陈润身上除了些胡闹的红痕,并没有什么伤势。郎中也给诊了脉,说就是饮酒过度,而且酒里也有些轻度的cuī_qíng_yào物。可秦月楼的人说这是青楼里常用的,每家都有,闹到哪里也算不得罪过。毕竟是陈润自己走进的秦月楼要酒要菜,谁也不会去哪里只喝酒吃饭不叫姑娘的。人家这话说的成理,并不能追究。现在陈润不敢来见您,如今在外头跪着呢。”

因为事关陈润的安危,夏音一到如姒就把采菀也叫过来一起听,待得夏音全说完,如姒是松了半口气,采菀却忍不住又哭了:“他还真的……”

“你也听见了,那酒里有药。”如姒拍了拍采菀的背,“陈润未必过去就是想叫姑娘。秦月楼是丽娘卖身的地方,他或许就是想问问也是可能的。但这里头还是有事。”如姒又想了想,招手叫夏音到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夏音皱眉:“夫人,您这是?”

采菀虽然还在抽泣,却听懂了如姒的意思:“您是想——”

如姒向后依到靠垫上点了点头:“对,试试吧。反正你伤心了那么久,也是该出口气了。”

自古以来,八卦就是一个广大妇女同志以及闲杂人等最欢乐的消遣方式。不论是公卿豪门还是贩夫走卒,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传说和八卦。就算讨论的内容不同,但口口相传和添油加醋的本能都是一样的。

最近一段时间,百福巷以及东城这一大片街坊四邻还有临街商户里都在热热闹闹地说的笑话,就是有关蒲苇记的小陈掌柜如何fēng_liú不尽,如何后院起火,如何人财两空。

这件事情会引起这么多讨论,一则是因着当事人是小陈掌柜。虽然不是多么英俊过人或者日进斗金,但跟同样的年轻学徒或者伙计相比,年纪轻轻就已经在城东最热门的茶楼蒲苇记做大掌柜,既不是大门大户的家生子出身,又没有什么特别的靠山,后来还能跟老板娘的头号心腹陪嫁大丫鬟定亲,连成亲的院子都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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