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宗道法,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说难是因为学着难,像顾淮川这样进门时连什么是数学都不懂的,百年才刚有一次随堂考试及格,二百余年才触摸到合道边缘,每次考试都欲生欲死。且不只是学着难,学完了用着也难,辛苦学了这么多年还不够,每次施展之前还得手掐心算,先算准了线路才能攻击。

可是只要前期计算都到位了,对于他这等剑修来说,玄宗道法又是相当简单好用了。不管对方来势如何,变化多快,我自设定好飞行路线,用的时候只要稍稍调整参数,本命法剑自身的灵智就足以按照他提供的数值变化穿行,早晚能穿过他躲避的方位。

之前门派被杀灭之痛,被人重伤濒死之苦,在这充塞天地的剑光与血光之下,一点点被仇人的血肉平衡回来。

原本气势汹汹来围杀江清源的修士被他杀得七零八落,景元宗吴长老被削掉了半个身子,但也因此感受到了他的剑法根底——不是清霄派原本的剑意,却也是堂皇正大,绝不是魔修功法。

他想起顾淮川说过什么亚尔伯特曲线,虽然不懂那是什么东西,却不碍着他猜测它的来历:“姓顾的不是拿到了清霄道宝就是自天地门里得了什么新的驭剑秘籍,现在他气势正盛,不可阻拦,诸位道友暂避他的凶威,等司马掌门来此再做处置!”

这一剑的威力实在太强,那小方格的大小还能随意变化,挡又挡不住,躲又躲不开,若不是他一意厮杀根本不听人说话,他们甚至都想降了!多少人都等着这句话,听到“暂避”两字就避着长空门的人逃向远处。

长空门三位金丹长老合兵一处,急惶惶要去找司马凌。身后剑光虽还是那样亮得能在视网膜上留下几近遍布空间的曲线,可那条线总要上上下下地游走,他们一意往外飞,总该是能飞得过的。

就像水里坠入了石子,水波一圈圈往外扩散般,漫天来逼杀江清源的人,也被突然出现的顾淮川逼得四散奔逃。

顾淮川抬手一招,在空中规律地画着曲线的长剑嗡地一声重新落回他手中。他的指尖重新掐算起来,神容凝重,双目牢牢锁住长空门之人,右手指尖在剑身上轻轻一弹,那柄小剑便又颤抖着远去。

江清源看他要留下那几人,便也伸指在剑上一点,一道带着雷芒的淡紫色剑光便破空而去,追咬向当中那名长空门长老。

他们头也不敢回,感应到背后飞剑追来,便随手扔出法宝挡在剑光追来的方向。顾淮川扔来的飞剑却是有些歪了,斜斜地朝着左下方飞,也不是那种铺天盖地的剑光,就让人放心了不少。当中快要被剑光追到的赵长老身右脚轻踩了一下,操控着脚下笼云纱斜向上方飞去,避开了那飞剑的路径,顺手将一枚小印化作山岳朝下砸去。

那把飞剑再锋利,要挫断山岳总也要花工夫吧?

顾淮川神识耗竭,飞剑又不按那种诡异的曲线飞了,还能有多灵活?若真还像刚才那样如臂使指,也不会偏向人脚下,轻易便能躲开了!

山岳印砸下,江清源那把飞剑也被挡住,三名长老终于不再有泰山压顶的急迫感,飞行速度稍稍缓了缓,在空中商议该怎么跟司马凌报信。

赵长老舍了一件法宝出去,心疼难当,怒发冲冠地感道:“看来那顾淮川已经开了天地门,取了清霄道宝,那个方念留着也没用了。倒不如索性拿来折腾折腾,也给顾淮川一个没脸!”

当中的周长老同样也牺牲了一条锦云鞭缠住江清源的飞剑,冷哼一声:“那小子现在连顾都不姓了,能给他什么没脸?说不定咱们折磨他,姓顾的看着还高兴呢!”

最右边的徐长老正欲开口,忽听赵长老闷哼了一声,一股鲜血忽然自他小腹涌出,丹田中金丹尽碎,连神魂都没能遁出。随着鲜血碎丹喷出的还有一道清辉耀目的剑光,杀人之后也未止住去势,依旧向前冲去。

徐长老堵在唇边的话语化作一声尖叫冲出,转身便朝右方逃去。周长老与赵长老交情颇佳,连忙扶住他的尸体探了探,发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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