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之后,才抱了琵琶,不情不愿的跟着弘冀,往书房走去。

轻掩上房门的时候,弘冀坐于椅上,微微叹息,说道:“蔷儿,为何这般生分?我做了什么对你不起的事情么?”

周蔷亦垂首叹道:“弘冀哥哥,你别怪我,蔷儿也是不得已。”弘冀双目一睁,道:“怎么?”

周蔷引袖拭泪,简要述说,原来上来弘冀来访,两人虽心底光明,但不免流于行迹,不知为何,此时被钟皇后知道了,将周蔷唤过去,明里暗里多方警示,要她遵守宫规,此际,周蔷亦听到宫人们窃窃议论,她本是个争强好胜的人,听了这些话,心里的酸涩滋味,可想而知了。

她话未说完,已哭了起来,顿足道:“弘冀哥哥,都是你害的我如此,你快走吧,以后也别再来了。”

弘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看到周蔷落泪,心中也不安乐,便上前轻轻环住她肩,说道:“别难过,蔷儿,你相信我,不出三天,我就让背后议论你的那些人,再也无法开口。”

周蔷被针刺般跳开,离弘冀足有两尺距离,嗔道:“你做什么,你还嫌我受得委屈不够多么!”弘冀趋步跟上,叫道:“蔷儿,不要躲开我。”

说着话,已伸手拉住她长袖末端,使力回带,彼时周蔷也正避退,两下用劲,胸前扣襻蓦地散开,隐隐露出内穿的红抹胸。

周蔷大惊,手一松,一直握着的烧槽琵琶当地一声掉在地上,琴弦顿时摔断两根。一时间,周蔷又要握住衣襟,又要去检视琵琶,又羞又急,不知道顾哪一头才好,凝脂般娇颜涨得通红。

弘冀也没料到会是如此,他走过去,想替她做点什么,或是先对她稍做安抚,才举步上前,周蔷便倏然退后,他再进,周蔷再退,他心中大急,叫道:“蔷儿,你……”话未说完,便听见清脆玲珑的一响,面上一片火辣辣的痛。

这一掌力道着实不轻,让弘冀有一瞬间失去意识,再低首看过去时,见周蔷正手忙脚乱的揪住胸前衣襟,目光中充满气愤与敌意,他还想说点什么,周蔷利落地一指房门,大声道:“出去,你出去,我以后再也不要看到你!”

若在平时,依着弘冀的性子,不但会丝毫不退,还要进上一步,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走?”

可此时,他看见周蔷含怒亦含怨的眸子,看见其中无尽的失望与渐起渐盛的陌生疏离,便什么也说不出来,摇摇头,踟躇着走到门边,还未握到门栓,房门已然开启,从嘉匆匆走进来,说道:“方才是怎么回事?蔷儿脾气不好,若有什么得罪,大哥你……”

他话未说完,便已看到周蔷前襟有些散乱,后面的半句话也戛然而止。快步上前,将周蔷挡在身后,近乎同一时刻,周蔷蓦地将他抱牢,伏在他肩上嘤嘤哭泣起来。

从嘉稍做安抚,转头对弘冀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要做什么?”

弘冀的神情益发显得尴尬起来,明明无愧于心,却显得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弘冀愣怔了片刻,全身的血液似乎一下子涌上来,让他呐呐不能出声。

直到步出大门时,也没看到周蔷的影子出现,往日穿梭来往的宫人们也不知都到哪里去了,整个宫院如死一般寂静。

他忍不住再一次的回眸,心中却明白的知道,经过这事,他与周蔷再也回复不了从前那样心无芥蒂的时光,这让他觉得十分窝囊,十分委屈,枉担了这虚名,心中蓦然的疼了一下,这种感觉,即便在知道周蔷心有所属时也不曾有过,即便在看着周蔷成婚时也不曾有过。

他忽然有所感触,或许从此之后,他真的失去了周蔷。

一路都似在云里飘荡,脚步虚浮,不似落于实处,强撑着回到东宫,慢慢坐在偏厅里,叹一声,将头靠在椅子的高背上,面色阴晴不定,似怒还悲。

身边服侍的宫人,原本就怕他,此时见了这等模样。更觉心悸,互相看看,战战兢兢的立在门边上,不知道谁要倒霉。

弘冀默默的呆了约莫一个时辰,忽然翻身坐起,喝道:“来人,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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