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已经四天,每天彤琳歇晌之后都会被宜妃叫道延禧宫说笑,让储秀宫里大多数秀女都心怀了嫉恨。
这不,晚上彤琳本是兴高采烈地回了储秀宫,却一进宫门就被人冷嘲热讽几句:
“哟,这不是最得贵人看重的郭络罗格格吗?我还真看不?诶,你们有谁知道她阿玛是几品官吗?”
马上就有人接口道:“我也没听说过,不过她不是郡主的女儿吗?想来阿玛官职不会小吧。”
“哼哼,咱们进宫时候领子上写的从来是佐领、阿玛的名字,谁按母家的出身论尊卑了?这储秀宫里头又不是独有她是郡主的女儿?别人也没像她这么轻狂炫耀过。”
彤琳冷眼瞅着围在她身边嘲讽的三个秀女,样貌都还算出类拔萃,穿的旗装、戴的簪子、耳坠、手镯也很名贵,想来出身不会低,可她从来没跟这三人打过照面说过话。而且这三人明明说出的话里满是恶意,彤琳却偏偏对她们讨厌不起来。
小嫚见到郭络罗格格受辱,连忙上前一步道了个万福,才说道:“各位格格还请进了院子再说吧,如今在这储秀宫门口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人经过呢。”
带头的身穿绣牡丹月季粉色亮缎圆领旗装的格格闻言皱了皱眉,率先向正殿走去,其余几人随后跟上,可那眼神却没从彤琳身上移开。已经进了储秀宫,彤琳又不可能胆怯地跑出去,想来她们也不会动手打人,彤琳便自在地跟随她们一同往里头走。
储秀宫正殿的明堂是不住人的,彤琳随着三位秀女进入其中,随意挑了一把椅子坐下。这倒是让粉色旗装的格格气着了,“哟,你还真不当自己是外人。虽说储秀宫惯来是选秀时候秀女入住的,并不设主位,可也不是你进里头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坐下的吧。到底是没有阿玛额娘教导,粗野得很。”
彤琳故意端了笑脸回了一句,“你既然这么说,有本事你别坐啊。”
“你……”粉色旗装气结,却说不出辩驳的话来。
穿着鹦哥绿潞缎旗袍的秀女狠狠瞪了彤琳一眼,率先挑了离她最近的座位坐下,着粉色旗装和着水绿绣金蓝缎领旗装的女子也一同围着彤琳坐下,鹦哥绿轻蔑地将彤琳从头打量到脚,才慢悠悠地开口,“看起来也像那么回事儿。要我说,也是你外祖家太娇惯你了,让你忘了自己的出身,还真当自己是王爷家出身的格格了不成?”
水绿色旗装没等彤琳答话便呵呵一笑,“钮祜禄姐姐这可说错了,郭络罗格格哪里会当自己是王爷家的格格呢?要知道王爷家的格格可是姓爱新觉罗的,她们哪里需要选秀啊?郭络罗格格这么巴巴地进宫来、又急切地攀上了贵人,可不正是知道自己出身差,不谋算着哪里还有她的出路呢?”
粉色旗装立马接口道:“还是郑姐姐说的对,我倒是没想到。诶,郭络罗格格,你倒是跟我们姐妹说说,你有什么手段这么快就巴结上贵人了?”
明堂的门大开着,此刻外面或近或远也围了些秀女,她们三五个凑在一起似乎是赏景聊天,可眼睛也时不时地落在彤琳身上,耳朵更是没有漏过里面传来的一丝声响。
彤琳倒也没露怯,她猜想自己这是招了嫉恨了,原来她还以为秀女们都会比宫女小嫚高杆,怎么着也得面上带笑私底下捅来一刀。可谁知道这几个秀女还挺有趣,这么直白地跟她对上来,话语里也并不遮掩轻蔑恶意。
彤琳眼睛挨个将三个秀女看了一遍,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是谁?我可不认识你们啊。”
粉色旗装马上皱紧了眉头,“我以为你会说什么有用的呢?结果就这么一句话?好了好了,我姓马佳,她姓钮祜禄、她姓郑,跟你有什么干系?反正你现在也知道了,快点儿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让宜妃娘娘喜欢上你的?”
彤琳嘴角微微上挑,语气也很是轻快,“早说嘛!既然是想要问我怎么讨得贵人喜欢的,何必之前说的那么难听,让我以为你们真不喜欢我呢。”
粉色旗装马佳氏脸突然就红了起来,“谁说我们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