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娘，我知道你此刻正在恼我。”见她沉着娇脸只顾着往前走着，沈华正终于着急了起来，紧紧上前几步抓住她的手臂急切地解释着，“但我是真心的，你先别恼，听我解释行不行？”
曹湘染暗叹一声，停住了脚步，总算望了他一眼，示意他可以接着继续说，她听着呢。
沈华正仔细端量着她的神色，见她虽依旧沉着脸色却不见恼怒之态，这才暗松了口气，努力露出一丝羞涩的笑意：
“自你小时候我第一次见着你，就……就觉得你便是我将来的……所以我方才对你……对你实是真心实意的。”
“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莽撞间冒犯了你，染娘……你……”
“不要说了。”曹湘染抬头望了眼晴天白云，暗想这古代人都是这么早熟的么？他虽比她现在的年纪大了几岁，却也不过才十七八岁，竟然和一个才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谈情说爱？着实叫她无法忍受，不自觉出声打断了他。
“你知道我今年多大？”曹湘染努力控制着自己想要将他的脑袋暴打一顿的冲动，强自镇定，“还有，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
“……”兴许没料到她竟是这么回复的，沈华正一时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我过了今日生辰才十二岁，实在还不能理解你说的，另外我如今实在重孝期间，按照唐国的俗礼我需得守孝三年，更不能于你说的这事做出回复。”
她以为她已经拒绝的够直接够坦白，一来她年纪未到而来她如今是重孝期间不能恋爱结婚，从这两方面劝说他放弃这种不该有的想法。
然而沈华正的思想实在不是她能轻易琢磨透彻的，只见他无比舒心的一笑，一下子将她抱在了怀里，欣喜若狂地说道：
“没关系，这些不过都是时间问题，我可以等你的，我已然等了你这么久不在乎再等待三年。”
他竟然是这么理解的！难道是她刚才拒绝的不彻底？曹湘染无语望了回天，使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再次委婉地开口。
“你们家虽然认定兴旺，但是到了年纪也是要议亲的，再等三年只怕不合适吧？”
“无妨，母亲她只要解决了大哥的事情，于我便不会这么着紧，要实在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一定会向母亲和老太太禀明心迹的。”
沈华正笑容更加深刻，咧着嘴角双眼炯炯有神地望着她。
“不过家中这方面比较急的倒是四弟，也不知婶娘是怎么想的，早早就在给他张罗着了。”
曹湘染更加无语地望了回天，后退数步离他安全距离之后才干笑了两声：“不必了，我如今年纪尚小不想谈论这些事情，未来的事情实在未知，我觉得到时候再说不迟。”
也不再给他机会说话，径自岔开话题：“咱们骑马吧，我忽然想起城里的几样小吃好久没有吃过了，可否劳驾你的小斯进城走一趟？”
沈华正带了两个小斯，此刻与元琴一起都远远跟在他们后面，闻言果然招手唤来其中一个机灵些地，吩咐：“进城去买些……”
曹湘染见状“呵呵”干笑两声，迅速翻身上马向着空旷的草地打马而去。
直到日头快要西斜，两人才缓缓出现在庄子前的小径上。
“染娘。”两人并辔而行，沈华正忽然出口唤她。
曹湘染人小骑得马也矮小，自是比不得他人高马大，此刻竟是要抬头仰望着他。
这感觉十分不好，便微不可见地皱了眉：“什么？”
“今日，你可开心？”
“嗯。”曹湘染没有多想，闻言露着笑颜点点头。
“你开心便好，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说着，沈华正拉住缰绳停下。
感觉身边人忽然落后没有跟上，曹湘染诧异地回头：“你不如和我们一起吃完饭吧？”
这话虽然只是简单的客套言语，再平常不过，却叫沈华正无比舒心地勾起唇角，目光深深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缓缓摇头：
“不了，改日吧。”说着微微策动身下之马，到了她近前，自怀里掏出一样物事低到她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