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佟子青的目光含糊不清,犹豫不决的问了一句,“你知道你是谁?”
“我就是我。徐可凡也好,冬夕也好。那只不过是名号,我就是自己。”我畅快的大笑了一声
“看来你得再想个名字。”佟子青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为什么?”
“因为那才能配得上我送你的面具。”
“又被你看穿了。”我笑。
“被我看穿不丢人。”佟子青笑着,敲了敲车梁。
过了一会,有个年轻的男声在车外应:“殿主。”
“回城。”佟子青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外面答应了一声,“是。”马蹄阵阵,车子开始快速奔跑。
我诧异,“啊?咱们这到底在哪?”
“自然是城外。见你睡的那么香。我想城里处处都是鞭炮声,肯定会吵着你,索性出城安安静静的让你睡个够。”
“啊?”我赶忙掀开车窗的锦帘。果然,窗外一片皑皑清雪,萧瑟清冷。城内此时应该正是走亲访友,鞭炮声声,热热闹闹。
“坏了,那傻小子估计要急死了。”我突然想到了陈无有,我走了这么许久。昨晚我离开的时候他就一脸不情愿。
“让他急,以后他还有的急。”佟子青轻笑了道。
我努努嘴,有些东西我不能问,我知道。
“昨晚那个姐姐呢?”我放下窗帘。
“受罚去了。”佟子青答。
我点了头,不再多问。
果然,还未进城,就已听见此起彼伏,延绵不断的鞭炮声不绝于耳。
待进了城,马车仍旧停在了宁府大门对面的巷子口。
“我不能送你下去。别不高兴。”令别,佟子青笑着安慰我。
“你要这么下去,我才会不高兴。好好休息,把伤养好。下回在遇见那个讨厌鬼,不要留情。”我笑道。
“放心。昨晚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佟子青拍来拍去我的小手。我自己掀了暖帘。
此时车下站了个白衣男子,如昨晚的白衣女子女子一样,面容清隽,身材高挑修长。带着一身寻常人没有的冷峻与优雅。
那男子伸手非常有分寸的,隔着厚厚的东西,扶住了我的手臂,将我扶下车辕。
我走了几步,回头。那四角悬着琉璃宫灯的马车并没立刻离开,只是车厢内静默无声。
当我再次转身往宁府走去,身后终于听见,马蹄声渐远。
习惯性的摸了摸手腕,发现手腕处已空。一直被那不知道是什么金属的铁环裹住的腕骨终于得以重见天日,心中却又空了几分。看来昨晚的一切确实不是做梦……
迈步上了台阶。敲了门。
贴着大红春联的门开。
陈无有那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先是惊喜又是怒意的瞪了我。
我对着他打了个气,拽了拽他那唱大戏的衣袍,笑嘻嘻的说了一句,“走,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