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雅做了一个梦,一个冗长而清晰的梦,她睁开眼时就见到了坐在床沿削果的男人,冷淡的眉眼,一瞥之处都是风情,刀刃在果上飞快移动,薄皮在他手下形成一道规则而整齐的带子。舒鴀璨璩

她身上疲惫,睁了眼见到他时也无半点意外,躺在床上挑着笑,问:“墨美人,为什么我在哪里都可以碰到你,奴家真心表示不理解,既然咱这么有缘分,改天找个日子把事情办了怎么样?”

“好。”墨兮并未看她,只是专注于手上水果,惜字如金。

好个屁啊好,尔雅暗暗翻白眼,干脆敞开天窗说亮话:“说吧,这次又有什么事,墨兮,现在我打不过你,作为一个男人你不能乘人之危,对吧。”

“不对,”墨兮终于舍得抬头看她,微微勾唇,反问道:“作为一个男人,不会乘人之危,你当我是柳下惠么?峥”

“你……”尔雅吃瘪,危险的眯着眼睛,声音自齿缝迸出:“那我倒真想知道你是怎样乘人之危了。”

墨兮突然笑了,将手中削好的果递到她面前,“我呢,是来把你带走的,所以对于趁不趁人之危,那要看你如何理解了。”

“不要这么直接好不好。”尔雅暗暗动了动身子,却觉得疼痛万分,半点也动弹不得,眉头紧锁,很是痛苦客。

墨兮瞥见她脸上神色,将果放到桌上,笑着贴近她脸颊:“安曼没和你说你不能动么,再动的话就会成为一个废人的。”

“废就废了,多大点事,再说我废了不是更好,正合你那龌龊心意。”尔雅在敌人面前从来都不会服软,死鸭子嘴硬也不会吃言语上的亏,反正有便宜就占,管他是什么无限诱惑。

墨兮望着她,突然正色道:“我从没这样想过。”

“谁知道。”

因为墨兮的到来,病房里添了一份紧迫,压抑的气氛并没有因为两人争锋相对的调侃的减弱,相反的,那无形中的压抑却让尔雅胸闷,

墨兮说要带她走,混乱的思绪中尔雅突然抽出关键,好像他刚才就是那么说的,心底忽然一震,她面对这个男人时总觉得他会给她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她心底空荡的,像站在山壁上的人,毫无所依。

她慢慢地抽出手,瞥见自己手上层层缠绕的纱布,觉得有些无奈,不过是个伤口,这里的医生也太不专业了,包的跟个粽子似的,想拿根针防身都不行。

墨兮凝眸望她,坐在她床边,语气平静的说:“怎么安曼他们几个就没留个人陪着你,竟然放心你一个人呆在这里,他们忘了你才从那群雇佣兵手里捡回命,以为这家医院很安全么,你仇家这么多,更何况你昨天那历史性的一撞,谁都知道你在这里,更何况是那些国际刑警,早就想取你小命了。”

尔雅有些愣怔,望着他忽然一笑:“哈哈——墨美人,这是你第一次说那么多话吧,太稀罕了,忘了数多少个字,真遗憾。”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什么?”墨兮轩眉,伸手扯着她脸颊,“你这女人还真是,能多注意重点么?”

尔雅笑得胃疼,拍掉墨兮的手,只希望那四个家伙赶紧回来,她尽力的拖一会儿,只要不被他带走,什么事都好说。

她现在完全对付不了他,若是平时,怎么着也能耍个流氓溜走,但是这一次真的不行,和雇佣兵那一战消耗她太多体力,而且自己貌似还受了伤,虽然不重,但很有可能影响自己一辈子,尔雅觉得自己没必要去冒这个险。

尔雅苍白的唇早已恢复血色,脸上也不似之前病态的苍白,只是全身疼得厉害,她也说不清到底是怎样的疼,总觉得骨头好像被拆了一遍,伤经动骨的疼。

突然,笑容僵在脸上,尔雅敛下笑容,寒声问:“你怎么知道我被雇佣兵追杀?”

按理来说,如果是通过她撞大门的视频推知她在这家医院,那是说得过去的,可是,他怎么会知道雇佣兵的事情,莫非是——

尔雅想到此,忽然拔高了声音:“墨qín_shòu,你是不是跟踪我,还是那些雇佣兵是你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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