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妩刚打开门，却见多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自己爬出了摇篮，正哭着光着脚丫子在客厅里走着，一边喊着妈妈粑粑，一边哭得很伤心。
清妩跑过去，抱住她的宝贝，紧紧的揉进怀里，汹涌濡湿的面颊蹭着多多柔柔的散着儿童洗发水幽香的发。
一大一小，在窄小的客厅里，在暗沉昏黄的光束里，流着泪。
很久很久，多多哭累了，从她怀里供出来，小手紧紧攀住她的衣领，不肯放手，唯恐再是之前醒来后见不到妈妈那样，稚嫩的童音令人揪心，“妈妈，多多以为妈妈不要多多了…呜呜……”
“傻多多，笨死了，妈妈怎么会不要你，怎么舍得不要我可爱的多多？”
清妩低头，迅速的擦着眼泪，可眼眶里涌出来的水就像绝提的河，越擦越多，越擦越绵绵不绝。
多多很乖，小手凑过来，在清妩满是泪水的面颊上蹭着，想帮她擦眼泪，怎奈手太小，蹭来蹭去，倒是蹭得清妩头发上也沾满了水渍。
”妈妈，不哭。”
两个字两个字的说，多多很少会说错，若是一长段一长段的说，他便说不圆乎。
清妩闻着他稚嫩的小手指，像锦缎一样柔滑的五个指头，一个一个吻下去，拼命点头，可那大颗大颗的泪珠子，却滚落了多多一手心。
这是一幅令人看了会得心绞痛的画面，却是那么的脆弱而温馨，温馨到让人心痛不已。
停了一会儿，清妩问多多，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她抱起她，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哄着他坐到沙发上，“多多，妈妈问你，如果爸爸很坏，让妈妈哭个不停，妈妈要离开，要带着多多走，多多会不会舍不得爸爸？”
“会。”
多多这会儿倒是聪明了起来，或许，他一直是聪明的，人小鬼大不适合形容他，他的确呆板，呆板的可爱，但必要的时候，却是清妩的贴心小宝，最温暖的安慰。
清妩苦笑，一如她所料。
多多观察着妈妈的脸，立刻又扁着嘴补充，微微眯着眼睛，很委屈很害怕的样子，“可是粑粑坏，让妈妈哭，不对，不对的。”
她的宝贝皱着小眉头，郑重其事地这样说着的同时，甚至还煞有介事地摇晃着那脑袋，摆着双手，颇有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清妩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笑了，还是不想放弃，“那么，以后的每天，是妈妈陪着多多，多多开心吗？”
多多歪着小脑袋，黑溜溜的眼睛在清妩濡湿的面颊上打转，动动漂亮的唇，似乎是在和自己较劲，半天，才细细的小声问，“粑粑也会整天陪着多多……对吗？”
清妩一愣，内心终是黯然一叹，谁说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其实，他们明白的不比大人少，那是一种亲情产生的警惕感。
犹豫了很久，终究不忍心去伤害一个完美透明的玻璃水晶般的小巧的心灵。
“……会的。”
她哄着多多入睡，走到主卧的露台前，呆呆的透过窗子凝望高高悬在半空的月亮，凝望着，凝望着，方才在楼下所发生的一切，便在她止不住悲伤中，混合着眼角溢出的泪，一颗一颗落在了多多胸前的小肚兜上，那些悲伤打着滚，很快濡湿了多多可爱的小肚兜。
她拼命仰头，拼命瞪着眼，拼命吸着气，眼泪，却无论如何也止不住了。
所以，凌衍森，你就原谅我吧，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并不见得多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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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衍森接到陈姐急急忙忙的电话说清妩和多多不见了的时候，他正蜷缩在办公室里间的的床上。
昨天半夜在马路上吹了好几个小时的冷风，回到办公室已经差不多没有知觉，别说是西装，就是领带也没有解开，倒床就睡，六点冻醒过一次，抬头茫然看了看，被褥被秘书收进橱柜，全身散架，连打开橱柜门的力气都没有，望着床头哪站同化在一时清晨微光里的灯，发了会儿呆，打了个喷嚏，又睡着了。
直到手机铃声大作。
陈姐的声音就像催命的锣鼓，咕咚咕咚半天半天，他什么也听不清。
但他翻身而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