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端起青花瓷碗,看宣于恪轻轻挑眉,复又放下。重又端起红花瓷碗,送至唇边眉也不抬的喝下,然后将空碗亮给宣于恪看看,才是放回托盘。这才又端起青花瓷的药碗送到宣于恪嘴边。
宣于恪伸手要接,夕颜一撤:“别乱动,你怎么总不听话?”
宣于恪挑眉,夕颜已是端着药碗送入他口中。
看宣于恪喝尽药,夕颜收回药碗嘻嘻笑:“真乖!”
宣于恪轻一眼:“彼此彼此!”
夕颜便又掩袖而笑,笑过,却是敛目轻道:“你要快些好起来,好陪我去见伏公。”
宣于恪闻言,目色沉了沉:“有话要说?”
夕颜点头:“是。你不在,我没有那个勇气。”
伏氏在后道:“要不……我陪你去?”
夕颜转头看看伏氏,轻轻摇了摇头:“嫂子……这事儿,需要我们三个人当面。”
伏氏沉吟了一下,点点头。遂又道:“我去看看宏儿,你们聊。”
看伏氏离开了,夕颜复又回头看向宣于恪:“她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宣于恪淡淡:“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夕颜歪着头笑:“我吗?”
“不是你。是那个翻墙未遂在墙头上下不来的小丫头。”
“你有恋童癖?”
“说对了。”
“那怎么办?她已经长大了,而且你也已经成大叔了。”
宣于恪略皱眉。
夕颜便笑:“正好我喜欢大叔。”
“你那是恋父。”
“但其实他不是我父。”
宣于恪转目看着夕颜,夕颜低垂的眼眸,有着极尽掩饰的痛。
宣于恪伸手轻抬夕颜下颌,让她看向自己:“在我身边,不用掩饰,难过,就哭。”
夕颜不由挑衅:“那你是作为哥哥还是作为一个男人?”
宣于恪并不回避:“你希望我是哪一个?”
良久,夕颜摇头垂下脸:“我不想选。对我来说,你既是‘恪哥哥’也是‘伏晟’。如果我是‘宣于颜’,‘伏晟’就是一个男人。如果我是‘伏夕颜’,‘恪哥哥’就是一个男人。我难以再完全把你当成哥哥,就像你从来就不完全把我当妹妹。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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