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抱住慕容永的左腿,隔着靴子张嘴就咬!他一时也忘了危险,冲上去想掰开那人,不料手刚扳上他的肩头,那人便张嘴咬上了他的虎口,犬齿刺进肌肤,鲜血涌出,引得那人连连吮吸,发出像狼一样兴奋的嗥叫,此景引地众人纷纷冲上前欲分一杯羹,忽见一披头散发的妇人冲了出来,拉开大家:“不能吃!他们和以往我们抓到的落单鲜卑军人不一样!”

“咋不能吃!他们是鲜卑白虏!没人性的狼崽子!要不是他们,咱这会变成这地狱!?”一个男人轻蔑地笑了笑,杨眷铁青着脸摔了自己婆娘一巴掌,把她往人后拖:“女人掺和什么!”谁知另一道小小的身影又扑了过去:“不要吃他们!”正在吸血的男人冷不防被推开,佝偻着身子对杨什咧嘴一笑,一口血红:“不吃他们,就吃你!”杨眷听到,赶忙回来拎起自己的儿子,又是左右开弓几下,吼道:“都他吗的给我回屋里去!”

母子俱被丢出圈外,杨什尤在哭喊,可已经饥肠辘辘的人们已经无心再听了,一窝蜂地涌上前去——他们饿地将死之人,本来即便慕容永有伤,十个八个也非他对手,可也经不住这么一群茹毛饮血的野兽围攻,有些被脚踹刀刺倒地不起了,也要抱着他的腿连啃带咬一片肉来,慕容永又惊又骇,只得反手将任臻按在身下,忍着身上钻心的痛,任臻已吓到语无伦次了,劈手夺过匕首乱砍乱剁,但也只能阻地一时,越来越多的手缠了上来,任臻几乎要哭了——吗啊~他又不是唐僧肉!

眼见不支之时,忽听不远处有纷乱的马蹄声递次传来——慕容永精神一振,此时此刻会寻来的只有可能是燕军!于是力气大涨,勾拳打飞扑在他胳膊上的家伙,另一脚踹开抓着他小腿的汉子,拉着满脸血点,一双手还在乱挥乱舞的任臻往怀里一带:“不怕,燕军来了!”

一语既出,全场皆静——杀人如麻的燕军来了!他们有什么下场?!杨眷忽然爆发出一声嚎啕:“早知道要死地这么零碎,不如先吃个饱哇!!!”说话间百余轻骑已是飞速赶至,马蹄四践,刀光剑影,很快杀出一条血路,骑兵们踩着那些村人的尸体行到二人跟前,为首之将滚鞍下马,抱拳躬身:“我等来迟,皇上受惊!赭白一回到军中,我们便跟着它顺迹而来,不料还是让这等贱民吓着了皇上!”

任臻依旧双目紧闭周身轻颤,慕容永忙在他耳边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一面对亲兵首领使了个眼色。首领会意,翻身上马,扬刀出鞘,搭弓引火,准备又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村。

收到命令的燕军大为兴奋——他们也颇久不得杀人取乐了,众将士手起刀落,如砍瓜切菜一般,一个燕兵顺手一扬长戈,将个孩子挑上戟尖,大笑出声,杨什吓地惊声尖叫,却忽然被猛地贯穿!杨氏扑过去要抢下自己的儿子,却被那燕军一脚踹开,一面以刀尖挑开杨什的肚子——另一个士兵抽出刀来正欲劈下——忽然一道鞭影闪过,他只觉得颊边一痛,不得以松了手转头去看,却见任臻寒着张脸,握着鞭柄站在赭白之旁,冷冷地道:“住手。”而后环视四周,加大了音量吼道:“都住手!”

杨眷挥开众人扑到杨什尸体之旁,嚎啕大哭:“作孽的老天!为什么叫这些忘恩负义的鲜卑小人得了势哪!我们氐人都要被活活逼成恶鬼了!”言未竟,身已起,他飞快地朝一旁燕兵的刀锋撞去,任臻心中一紧,本能地抓住慕容永受伤的左手,慕容永右手轻扬,匕首脱手,将刀锋撞偏数分,杨眷狠狠扑在地上,摔了满头满脸的泥,几个燕兵上来,将他牢牢缚了。

任臻吐出口气,翻身上马,俯视众人,“把他们全都带回阿房,途中不得欺凌,若少了一个,回去军法处置!”

顿时群情哗然,连慕容永都不解地看他——就算他心软不予追究,不屠村任他们自生自灭便也罢了,还要把这些视鲜卑人为眼中钉肉中刺的胡人带回阿房,除了虚耗粮食外还有什么作用?

任臻顺了顺掌下鬃毛,今夜的一切于他仍旧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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