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甘玉兰看一眼潘盼,再瞟一眼艾虎,似信非信的口气道,“此话当真?”
“上回在客栈不就知会过你么……”潘盼佯作埋怨。
甘玉兰粉面泛上些许红晕,掩了口矜持道:“那是小女鲁莽了。潘大哥,劳烦你替我陪个不是,这……就先走了。”
“嗯嗯。”早走早好,早走早好……打发掉一个,她复又绕到艾虎这边,拍着他肩头信口诌道:“甭生气,你若是掰倒了马朝贤,指不定这小娘子感激得要嫁给你了呢。”
艾虎盯着那窈窕背影,若有所思问道:“此话当真?”
潘盼倏觉说大话闪了舌头,瞅怪物似地看向艾虎:十几岁的小p孩儿,满脑子都想些啥吖……怔忡片刻,结结巴巴应声:“你……你们俩,是……不是差……差了辈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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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唠上各自光景,潘盼料得不错,艾虎果真是为出首马朝贤而来,只因他路痴一个,初到京城难免晕头转向,府衙坐落城东,他不知怎么的,转啊转竟转到城南拖坂桥去了。也是他与甘玉兰的缘分,开口问路,竟找上小姑奶奶了,小姑奶奶识穿他的身份,踩踏的话儿便整盆整盆往下浇,几句不合,都抄起了家伙,唏哩哗啦直打到先前方停。
“罢了,我今儿当值,引你过去便是。”潘盼想着此地距开封府还有些路程,和这超级路盲也说不清楚,不如一道捎上方便。
“如此甚好,有劳哥哥带路。”小侠喜上眉梢,抬手做了个请势。
一路闲话,艾虎又说起茉花村的见闻来,丁二叔长丁二叔短个不停。潘盼听了,颇感不自在,正唯唯诺诺应着,小侠陡道:“大叔叔近日可忙坏了,四处张罗着给二叔叔相亲呢。”
“相亲?!”潘盼本拎着念竹,乐猴猴在前头领路,被艾虎这么一咋乎,攥狗绳的手一顿,愣是将六七十斤重的松狮拉退半个身位。
念竹的哀嚎伴着某人急切而又谄媚的声音递到艾虎耳里:“可相到合……适的没?”
艾虎乜她一眼皱眉:“又不是替你相……平白地这般激动做啥?”
也是……臭小子相亲关咱p事……她尴尬挠头,好奇心仍是蠢蠢欲动,忍不住继续打听:“能与丁二侠相配,必是大户人家的闺阁千金了?”
“那是自然。”小侠点点头道,“听说是丁老将军的故交,在京里当过甚么尚书大官儿的,好像……姓金来着。”
“噢,门当户对,佳偶天成啊。”潘盼嘴上赞着,心底却汩汩儿直冒酸水,她倒不是醋这女的,实上她十足嫉妒那男的:臭小子,还真是好命……
二人说说笑笑,浑然未将出首之事放在心上,悉不知开封府那三口铜铡岂是这般任人忽悠的?到了正门,潘盼指着架子上的红漆大鼓道:“喏,那边是登闻鼓,你去击好了,记得告完了来找我,也好请杯酒于你压惊。”
小侠应声前行,潘盼抬头望望天色,心觉不妥,忙将其唤住:“等等!”
艾虎愕然回转:“又有啥事儿?”
“这会子刚退朝不久,指不定相爷还在后堂更衣呢。”她想了想道,“这么着罢,我替你向门房的弟兄问问。”说着,引了小侠往边上的角门去。
想她熊猫,进府衙的日子虽说不长,可屡受上层照拂,时不时还整点儿惊人之举,故而府众俱是熟稔。门子见了她便笑问:“呦,这不是小潘么,又走后门来啦?”
“说哪去了……”潘盼讪笑,指向后首小侠,“堂口备好了没?我有个熟人想来告状。”
门子打量小侠,虎头虎脑,一团孩气,心道半大小子倒有些胆量,善意提醒:“开封府告状可不是闹着顽,没个真凭实据,到了是要吃板子的。”
小侠行了个揖礼,不慌不忙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