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却闪过他刚才的笑容,还有他指尖捏住她下巴时微皱的眉,凝视着前方的他,心中微叹。
ang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一路无言,只有脚步踩在雪地上的声音,悉悉索索分外明显。
犹记那夜他背她回家,他也是这般沉默,而她,却叽叽呱呱有着说不完的话,和刘亚运说,也和他说,即便他始终不曾给过她回应。而此刻,她也和他一样,什么也不说了,好似没话可说,又好似,无需说什么。
终于回到了学校。
他对学校却是熟门熟路的,一直在她前面走,而且直接走到她宿舍门口,停步。
她浑浑噩噩的,差点撞上他背的时候,才想明白一个问题:“方驰洲,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间?”
他还是没答话,找了个地方把碳搁下来。
她心中还是堵着一口气的,可是到底还是把门打开了,不情不愿的样子问,“要不要进来喝杯热水?”
他站了一会儿,同意了。
“随便坐。”她给他倒水。
他倒是没急着喝水,看着她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的样子,眉间还带着笑意,“先去洗把脸吧。”
她微微皱了皱眉,几分疑惑。
他便把她桌上的小镜子拿给她。
她对着镜子一照,终于明白方驰洲为什么要笑了……
自己这是怎样一副形象?
大约是自己手捧了碳,然后又在脸上胡乱抹过,以致脸上黑一块灰一块的,俨然一只花猫,再加上嘴唇出了血,她也是一手抹过,脸上还沾上红呼呼的颜色,所以,她现在是一只被调色盘糊过之后的花猫,还是残破的……嘴上被咬破的地方都肿起来了……
这么一副样子,居然被他看见,真是太丢人了!
她懊恼地扔了镜子,再窥视他,他那亮晶晶的眼睛里闪动的,果然还是戏谑……
下意识地咬了咬唇,却忘了伤处,正好咬到,疼得她叫出声来,不禁捂住嘴,怨恨的眼光看着他,好似这一切,他才是罪魁祸首一般……
他终是忍了笑,几分无奈的样子,问她,“有酒精什么的吗?”
她指了指桌子边上的小盒,里面有一些常备药,她早已经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常备药物是她习惯,而且准备一些外伤药,也是怕学生平时不小心磕到摔到,她可以做基本的处理。
他于是找了纱布酒精出来,又把她的脸盆里倒了热水,反问她,“要我去拿毛巾?”
这么一问,她忽然觉得这空气里便多了些暧昧,毛巾这种东西,是比较私人的,她脸上有些热,“不用,我自己去!”
取了毛巾来,在热水里润湿,背对着他洗脸,看不见,莫名其妙又心慌慌,不知如何的,又碰到了嘴唇,再次疼得她“嘶”的一声。
于是胡乱洗了一把了事。
“过来。”身后的他说道。
她转过身来,对上他的眼睛,却再一次地对上了他的笑。
大约是她没洗干净脸吧,肯定是的……
“坐下吧。”他指指凳子,然后自己去拧了一把毛巾。
他这是要给她洗脸吗?她蹙着眉头思索,心中莫名其妙开始敲着鼓点一般。
果然,他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
他手套早已经取了,左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右手则拿着毛巾一点一点地给她擦脸上的脏东西,手法很是熟练,而且,男性的气息渐渐地在空气里流淌,从他袖口,从他发间,还有,他应是抽烟的,如此靠近的距离,烟草的气息从他的呼吸里渗透过来……
她闭上眼,脸再度发热……
不该啊,她董苗苗是何许人也,什么样的渣男优质男没见过?她能在餐厅大堂里坐在想想腿上而脸不红心不跳,这么一个傻大兵,不过给她擦把脸,她居然会脸热?话说,上次他背着她,她也没这反应啊……
迷迷瞪瞪的,他什么时候擦完的她也不知道,依然闭着眼睛,直到他说“好了”,她才回过神来,于是,她的脸更热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只好岔开话题,换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