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韩懿讽刺地笑了:“本王一直觉得,答案很是明显——自然是舍不得放开。”
王散因道:“钟叔之前受的打击很大,谢谢您的照顾,我父亲已经派了人前来接他。”
韩懿又是冷笑:“王贺倒是天天提防着。”他站了起来,眼神凌厉:“他就不怕,本王现在就把他的儿子给了解了?!”
他的戾气太重,王散因不由退后一步,道:“钟叔他有妻儿子女,您又何必……”
“他是本王的!一直都是!”韩懿的眼中如同黑色的漩涡,怒吼道:“谁要是将他从本王身边带走,就是不要命!”
“……”王散因面无表情道:“可是您不能这样。”
“怎样?”韩懿冷冷看他:“纵然,在世人眼中,本王强取豪夺,用阴谋诡计将他留住,那又如何?”
韩懿环视着庭院,阴冷道:“只要他在本王的府邸之中,谁也动不了他!”
说完,甩袖而去。
王散因看着他的背影,响起父亲对他的叮嘱——果然,一个等待的起年月的男人,的确够偏执无情。
韩懿推门而入,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的手微微颤抖。
钟函正抱着钟仪,二人相拥而泣。
韩懿的面孔有一瞬间的扭曲,他道:“怎么,父子相认了?”
听见他特有的富有磁性的嗓音,二人同时抬起了头。
钟函站了起来,想走过去,钟仪红着眼,抓住他的衣角:“爹爹——”
钟函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钟仪,又看了看韩懿。
韩懿的脸逆着光,棱角分明的脸有一半藏在阴影里,不甚明朗。
纵使如此,钟函还是向他走了过去。
他轻轻拍了拍钟仪紧紧抓住他衣角的手,钟仪颤抖着,摇头:“不,不……”
钟函向韩懿走过去,一步一步,像是走向不太明亮的地方,却还是走了过去。
韩懿看着他从远处走来,心里终于平坦了许多,藏在袖中微微发抖的手,又听话了起来。
钟函走到了韩懿面前:“外面冷吗?”
韩懿道:“不冷。”
“下雪了吗?”
“没有。”
钟函点了点头,韩懿道:“把手给我。”
钟函有些不解,却依言将手放在韩懿的掌心里,干燥而温暖。
韩懿垂下眼睫,将食指上的祖母绿玉扳指摘了下来,戴在了钟函的无名指上,轻声说:“当年,我母妃告诉过我,若要是以后婚娶,便将它戴在婚配之人的无名指上,因为,它与心相连。”
“清之,我希望,你能同我,地老天荒,白头到老。”
钟函睁大了眼。
韩懿深深地看着他:“不离不弃。”
钟函低下头,看了看手指上的祖母绿戒指,这是韩懿不离身的珍贵物,原来,竟然有这层含义。
他微微犹豫了,回头,钟仪就站在他们的阴影里,定定地看着他。
定格了的画面。
钟函转过了头,认真抚摸着玉扳指,看着韩懿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韩懿怔住了。
这是他曾经写在钟函字帖里的话语。
二人对视,似乎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年少的自己。
那次的灯会,韩懿写下“月圆夜,灯如昼,月比伊人容,只堪羞”,却被人传到了燕惠手中。
“不行,你必须去将那个花灯要回来。”
“可是……”钟函有些为难的模样。
韩懿板下脸来:“你不去,那就算了。”
作势要走。
“别!别……我去就是。”
一盏花灯,三个人,成全的,只有二人。
韩懿站在远处遥看着那一对有**,星光在他的背后,冷冷淡淡,孤孤单单。
朱门,鲜红似血。
“你会后悔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韩懿冷冷地看他一眼:“字面上的意思。”
钟函气急,转身就走。
韩懿看着他的背影,昳丽高傲的脸孔上浮现了黯然。
年复一年, 日复一日,他知道,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