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姚梵开始兜售自己这次带来的染料来,在姚梵看来,既然这位是德国人,那让他来代理合成染料出口,一定是再合适不过了。”
“您是说,你有合成染料?大批的廉价合成染料?是您之前出售的那些印花棉布生产使用的合成染料?”美利士眼睛睁得滚圆。
“是的,只要有了染料,任何一家印染厂都能生产那种漂亮的布匹。你只要把这些染料卖到欧洲,就能东山再起。”说着,姚梵让贺万年从铺子后面取出自己带来的几种染料的色板,给美利士看
“美极了!美极了!”美利士对着蜡烛,眼睛贴着色板,反复多角度的细看。
他咽了口唾沫道:“姚先生,这些染料多少钱?”
姚梵道:“按照我这些高性能染料一般的用量来说,两克就能印染一米的布料。按照洋布一匹40码、37米来算,一公斤染料可以染13匹有余,而且洋布布幅窄,只有70公分,我的布料一般是按照一米布幅计算的,也就是说,实际能够印染18到19匹。
目前印度原色棉布的到港价格是每匹2.6两,加上税,将近要2.8两。眼下市面上的国产染色棉布价格是一匹4两五,不但颜色单调,也不耐洗。
一旦用了我的染料,布匹将从此拥有缤纷靓丽的色彩,而且经得起上百次水洗而不褪色!
这样的色布,美利士先生,你觉得应该卖什么价?”
“您可以叫我詹姆士,姚先生。我有把握,那些染着前所未有的颜色的布匹,可以翻倍的卖到每匹10两以上!如果布匹本身质地能够像您卖给义生洋行的那种一样,我是说也那么细滑、柔软、布面没有结点,并且能在布上印制特殊的图案,每匹至少卖15两!”
“好吧,我就叫你詹姆士,你以后可以叫我弗兰克。
詹姆士,之前的布匹是我的海外工厂生产的,工艺保密,产量也有限,你就别惦记了。
你很明白,一匹布在印染后的利润,会增加8两。我们都知道,这年头染坊工人的劳动并不值钱,这其中扣去零售需要留出的利润,染料的成本占了一半以上,大约4两。
所以,按照一公斤染料能染18匹布计算,供货价格应该是72两,但我只卖50两一公斤。仅仅7成!”
美利士霍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伸出手来,对姚梵大声道:“成交了!弗兰克!感谢上帝让我遇见你这样仁慈的绅士!只要你的染料质量够好!我詹姆士美利士愿意包销!”
姚梵心说“你丫癞蛤蟆打哈欠,嘴张的倒挺大,你个穷逼!手里特么统共才一万两银子,就那还是违法挪用公款搞来的,还包销……包你个魂啊……”
于是姚梵也站起身,但却没有伸手与美利士握手,只是面无表情的质疑:“可是我又该如何相信,你有能力包销我的染料呢?”
姚梵一米八五的身高,比这个年代德国男性一米六五的平均身高还要高出20公分,俯视之下,威严十足。
美利士摊着手,急切的解释道:“弗兰克!我先从你这里采购一万两银子的染料,我向你保证,一个月!是的!只要一个月!如果你的染料像你说的那样好,我就能把它们全卖光!当然,我相信你绝不会骗我,这些染料一定是上好的!”美利士把希望全寄托在姚梵的染料上了,这也是他眼下唯一的救命稻草。
“是上好的,但你还是没有解答我的问题。”姚梵道。
“弗兰克,你不要小看我们的德国商人的人脉。”美利士信誓旦旦地道。
姚梵微笑道:“我本打算将染料生意托付一家大规模的洋行,比如说——怡和,你知道,他们的网络非常健全,势力也很大,有能力迅速把货铺开。”
“上帝啊!弗兰克,幸亏你先遇见我,才没有上当!如果你真的把染料生意交给怡和,那就大错特错了!”
“为什么?”
詹姆士美利士恨恨地侃侃而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