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傲看着那血色楼梯，楼梯上面满是人族修士的鲜血，一股腥臭的腥气朝他扑面而来。
他的眼角缩了缩，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随后狠狠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拳头，大声吼叫道：“我才不参加什么试炼，快将我们交易的东西给我。”
那低沉的声音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按照之前的约定，你帮我带来参加试炼的人族修士，我交易给你一件合用的东西。”
树墩上的裂口消失了，一根树杈从皇甫傲的面前升起来，树杈中托着一枚玉简。
皇甫傲将那玉简抓在手中，神念一探，面上露出了狂喜之色：“哈哈哈，果然是上古体修秘法！”
他将玉简收了起来，抬头辨认了一下方向，循着刚才王承书离开的方向，急急的去了。
等到连皇甫傲也消失在树墩丛中之后，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谨慎的修士，你可以出来了。”
方奕等了片刻，这才握着千重剑从树墩后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望着广场般宽敞的树墩，沉声开口问道：“你杀了那么多修士，为何独放过那两人？”
低沉的声音道：“物竞天择，有能力的修行者才能存活下去，死者腾出资源来为强者的诞生让路。这不是很正常么？”
这是远古时期修士的观念，方奕心中暗道。
远古时期，世界一片混沌，各种强大无比的生灵随处可见。
在异族的威压下，人族能够使用的资源极其有限，想要在各种生灵种族中生存下来，人族需要更多的强者，而强者需要的资源庞大无比，为了一名强者，无数天赋不够、战斗力不强的修行者都在战斗中被残酷的淘汰掉了。
这样的一段艰苦岁月被人族修士共同铭记着，所以方奕也是很清楚。
“那如果我要得到什么呢？”
方奕仔细的感受着对方的气息，评价着对方的实力。
气息衰败，但绝不是筑基期修士可以抗衡的。
树墩道：“和我交易，参加试练，或是完成挑战。”
方奕道：“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我？”那低沉的声音笑了起来，笑声中透出无比的苍凉，“我便是这大树的树灵，按照天道誓约，从后来的人族修士中挑选有潜质的人，如今我已将枯死。”
当它说出“天道誓约”时，天地间一阵微微的震动传来。
它说的是真的，方奕默然片刻，这样的誓约他也曾发过，那还是在临仙城，与和记玉简店合作卖玉简的时候。
看来真是上古修士们留下来看守人族传承的守护者，他心中思索着。刚才他一下子就从震动中感受到了天道法则的约束之力。
一声沉重的叹息从树墩深处传来，那声音又道：“三日后我将死去，你若是有意，还请尽快做决定。”
毫不犹豫，方奕主意已定，他开口道：“最后一个问题，哪一种选择获得的东西更好一些？”
“挑战。”
“我若挑战，有生存几率吗？”
“有，这是优胜劣汰，并不是灭杀，不过挑战的生存几率小得多，需要你自己去搏。”
“那我选挑战。”
树墩沉默了良久，这才传出声音道：“按说我将撑开结界，送你去上古时封禁的鬼域搏杀三日，当你取得鬼将的头颅后便算完成挑战。”
“恩？”
“可是我现在无比虚弱，只能撑开结界一日，但完成挑战的要求是不会变的，如此你还要参加挑战么？”
一日的时间，鬼将的头颅，方奕的心沉了下去。
“挑战失败将如何？”
“弱者将被淘汰以便给强者让路，这是人族铁律。”
“具体到我呢？”
“留在鬼域，力尽后万鬼噬身而死。”
“恩，那就开始吧。”
树灵的声音顿了顿，不禁问道：“如此凶险，你不再想想？”
方奕摇头道：“临阵退缩是剑修的取死之道。”
“你是一名剑修？”树灵感兴趣的问道。
“对。”
“好多年没有见到过剑修了啊，真是让人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