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摇摇晃晃穿林而过的连清岩猛然觉得后背一凉,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疑惑的回头看看,却什么都没发现,摇摇头再次走起来。
只不过却越走越冷。
等出了密林他看着天边被乌云遮住的月色,总觉得今夜格外的阴沉。
偷偷的回到自己的院子,贴身服侍的小厮在帮他脱衣服的时候却一下惊叫起来。
“公子,你,你背上怎么有字。”
连清岩疑惑着转身拿起外衫,只见青色的外衫上写着几个血红的大字。
“夜半三更我就来!”
“公子?这什么意思?谁要来!”小厮好奇的问。
连清岩却哈哈一笑:“来什么来,肯定又是那帮人作弄我呢。”
大大咧咧的连清岩根本不信这世上真有鬼,看到这几个字也没往心里去。
洗去一身酒气之后,看了一会书就睡了。
却不想当更夫三巡后,他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一下被惊醒的连清岩跳下床打开了门,却什么都没发现。
关门转身打算继续睡的时候,猛然发现书桌前多了一个白色的影子。
心理素质不错的他只惊了一下,就动作迅捷的抽出了高在床头的长剑。
“谁在那里?”
欧阳熙故意发出阴沉沉的笑声:“公子不是嫌我架子大,不肯现身,现在我放下架子了,你却就是如此待客我不是给你留了信说三更要来,你说我是谁?”
一边说着一边点燃了屋里的铜灯,露出一张惨白却美艳绝伦的脸,对着已经惊的目瞪口呆的连清岩微微一笑:“我这样子可够得上一场艳遇?”
连清岩愣了许久才总算回了神,目不转睛的盯着欧阳熙看了半天,语气犹自带不确定的问:“你真是鬼?”
欧阳熙知道连清岩是个心智极为坚定的人,否则在家破人亡同最爱的女人成为宿敌后依然不折不挠组织义军对抗南山王。
多少次生死悬与一线,他都没被打倒,何况不过是见个鬼。
“你过来摸摸不就知道了?”
欧阳熙伸出手毫无血色的手。
连清岩却没有上前,反倒大方一笑:“自然是信了,否则怎么会都不知道姑娘是怎么进来的?只是不知娇客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不是你之前抱怨我们这些鬼架子太大?可当不起这样的评语!”
连清岩恍然道:“那却是我的不是了。给姑娘赔罪。”说着抬起头好奇的打量起欧阳熙来。
“你好像一点都不害怕!我可是鬼,你不怕我吃了你?”
欧阳熙见连清岩真的一旦都无惧怕,好不容易当次鬼,偏遇到个不怕鬼的,忍不住吓唬对方道。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如果是姑娘这种绝色佳人,被吃了也甘心!”
“到还听油嘴滑舌的,不过你可错了,我现在的样子不过是因为要见客人美化了,我死时候的样子可不好看。你确定是牡丹花不是毒草?”
“这个……”连清岩被堵住了。
欧阳熙看他吃瘪的样子不由笑起来。
连清岩长的眉目俊秀,气质舒朗,面上玩笑举止却不轻浮,学识渊博,温文尔雅,翩翩君子,遗世独立。实在是让人心生好感的男子。
并且他眼睛的形状和下巴的轮廓细看同连域还有几分相似,又是欧阳熙的任务目标,她自然心怀好感态度就十分亲善。
再来连清岩为人不拘小节,虽然贵为宰相公子,太子少傅,但并不倨傲,心里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哪怕是贩夫走卒都可以打成一片。
面对欧阳熙这个鬼身,他也坦然接纳。
有一些人身上似乎天生就自带光环招人喜欢,连清岩便是如此。
这两人。
欧阳熙心怀鬼胎,刻意结,很快就熟悉起来。
两人的话题从一开始的鬼界和人间的区别,到诗词歌赋,到社稷民生,直到最后朝政的朋党之争,以及现在大雍朝朝廷的忧患。
欧阳熙做了这么多场任务,甚至做过皇妃太后,对这些事情并不陌生,反倒因为历届任务积攒的知识和阅历,让连清岩大有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