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小很清楚覃天说这句话的意思，留下最后一颗子弹，这颗子弹是留给自己的。
宁死不屈，宁死不受辱。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好。”
“我也一样，留下最后一颗子弹。”覃天说。
慕小小却又摇了摇头，说：“不，你留下两颗。”
“为什么？”覃天诧异地问，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慕小小的意思。
慕小小解释说：“我枪法不准，我怕打歪了。还有，我胆子小，我怕打我自己的时候手会抖。万一打得半死不活的怎么办？”
想到这种可能性，她的脸色微微地发白。
覃天疼惜地看着她，说：“好，我留下两颗子弹。小小，是我没用，救不了你，你会怨我吗？”
“不会，”慕小小微笑，“你能来救我，我已经很感激了。是我拖累了你，不然，你不会把命丢在这儿。能死在你的枪底下，其实，我很高兴的。”
覃天听见她这最后一句话，看见她眼中含着的深情，心中蓦地一动。
他很想问她，她心里是不是还爱着他，但是这句话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或者，应该是不敢问吧，他怕听到他不愿听到的回答。
到了人生的最后时刻，何不糊涂一点，为什么非要弄得那么清楚呢？
有她陪在一起，大家共赴黄泉，他很满足了。
覃天空着的一只手伸出去，握住了慕小小的手，握得很紧。
慕小小没有挣开，她顺从地由他握着，仿佛他们还是曾经的那对恩爱夫妻，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中间的那些感情曲折。
正在琢磨密码的池墨白看见紧紧握在一起的这两只手，胸口一窒，浑身的伤口仿佛都被突然撕裂了似的，痛得厉害。
他扶着墙壁的手用力，扣住了小方洞，以支撑住自己，不至于倒下去。
他一直知道，慕小小的心里装的是覃天，从一开始就是，从来没有改变过。
只是，虽然知道这一点，却仍然不希望亲眼看见他俩亲亲热热的在一起，不愿听见他们说的这些动情的告白。
覃天没有发现池墨白的异常，笑着说：“也好，我们在黄泉路上就有伴了，不会孤单。”
“嗯，能死在一起，也好。”慕小
这个念头，在她被樊英才当作人质，抓到覃天面前要挟他的时候就已经产生了，只是现在才把它说出口。
覃天眼一亮，说：“小小，你愿意跟我死在一块，我就满足了。你说，我们死后合葬在一起好不好？墓碑上刻着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慕小小才要回答，却突然听见后面池墨白兴奋地叫了一声：“我知道了。”
她收回了将要出口的话，转过头去看。
覃天也听见了池墨白的声音，脸色大变。
暗道，他刚才真是太动情了，太忘乎所以了，竟然当着池墨白的面跟慕小小谈合葬的事。
池墨白才是她的现任老公，他凑哪门子热闹？
心中突然就悲凉无限，只想冲出去，跟樊英才决一死战。
不过，他总算还存着几分理智，并没有莽撞地冲出去，而是回过头看池墨白。
因为，从池墨白的话语来看，事情似乎有了转机。
只见池墨白眼睛专注地望着小方洞，手指在飞快地按着按钮。
池墨白想到了，以樊英才的性格以及他的惯性思维，他多半还是会用这个密码，不过，密码大概不会如此简单。
刚才，他听见覃天跟慕小小的对话，听见覃天说，想把他和名字跟慕小小的名字刻在一块。
这时，他脑中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密码的可能性。
据他所知，樊英才对他的前妻念念不忘，感情非常深厚。
他常常把她挂在嘴边，他告诉过他很多次，他的前妻就是他的幸运女神。
有她在，他就总是幸运的，她把她的好运都给了他。
令人痛心的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有一次，她为了救他，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樊英才曾说，他这辈子唯一在乎的人，就是他的前妻。
池墨白想，既然樊英才把他的前妻看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