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小已经从覃天的口中了解到事情的全过程，唯独在河里救她的那个蒙面人，还不能确定他是谁，只是凭猜测觉得应该是池墨白。
所以，她想弄清楚这个细节。
池墨白脸色灰败，伸手抹了下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他心虚了。
前面的几个事件，他可以言谈无碍，因为他心里坦荡，所以无所畏惧。
但是，这一次的事件，却是他为了得到慕小小而临时想到的主意。
纯料是为了得到她，不是为了报复。
报复可以不择手段，那么得到那个人呢，也可以不择手段吗？
在那过程中，他甚至害她受了苦。比如，他亲手打晕了她。再比如，他让人把她关进船舱，害她跳水游泳，直到精疲力尽。
池墨白定了定神。
他在慕小小开口问他的第一句话起，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他今天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这些事一直埋在心中，象条毒蛇一样时时刻刻啃噬着他。
尤其是在面对慕小小的时候，面对她无所保留的信任，他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好吧，既然她自己得知了真相，他不如全都告诉她好了，以求得个心安。
至于她是否会原谅他，他不敢想。
池墨白缓缓开口：“那个人是我。”
“是你？为什么你要蒙着面，不让我知道你是谁？”慕小小语速极快地问。
尽管早已猜到那个人是池墨白，她仍然感到很震惊。
池墨白承认了这一点，心里反倒平静下来，不象先前那般惶恐紧张。
“小小，那天庄柳松约你去见面，我感到很疑惑。说不出理由，就是种直觉吧。所以，我悄悄地跟在了你的车子后面。”
“原来你跟踪我，我竟然不知道。”
“可能你那时心思都被庄柳松占据了，所以没有发现我。我见你跟庄柳松碰了面，跟在他后面继续走，心里更加奇怪。因为我知道你们去的地方很偏僻，没怎么开发。我那时本想给你打电话的……”
“那你为什么没有打呢？”慕小小忍不住插话问。
一回想起那天的事，她心里就烦乱不堪。
不是因为池墨白，而是因为庄柳松。
庄柳松对她的所作所为让她感到寒心悲哀，而他得到那样的下场又让她感慨惋惜，还有他最后的忏悔，让她更加心酸。
池墨白同情地看着她，说：“你跟着你父亲一道去某个地方，我有什么理由要阻止你去呢？我给你打电话，又能说些什么呢？”
慕小小默然。
是啊，有谁能想到一个父亲竟然会对女儿下毒手呢？
池墨白接着说：“再走到后来，路上车辆稀少，我只好停了下来，因为怕被你们发现。我将车停在路边，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就在那时，我看见一辆卡车往你们的方向跟过去。”
“那辆车上的人就是庄柳松派来做帮手的。”慕小小苦笑了一下说。
池墨白点点头：“是的。我本来没放在心上，但看见车上的那两个人，就觉得不对劲。因为，我认识这两个人，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当时，我没想到他们是庄柳松特意安排的，只是担心他们对你们父女俩不利，所以就悄悄地跟在后面。”
池墨白说到这儿顿了一下。
他心头涌动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愫。
当时，他跟过去以后，看到的情形，直到现在都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心头的疼痛在丝丝蔓延，让他一下子失去了理智，一把把慕小小拉进怀里，将她紧紧地拥着。
“小小，你不知道，那天我看见你被庄柳松毒打，心里有多着急，有多疼。”
“你别这样。”
慕小小用力推开他，她不想跟他做这样的亲密接触。
“对不起。”池墨白喃喃地说。
他抹了把脸，让自己镇静。他将杯中的红酒一口喝完，朝后面退了几步，以离慕小小远一点，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他细细回忆着那天及以后发生的事情。
那天，池墨白一直跟在那辆卡车后面。
因为路上几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