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天的话让水清岚产生了丝丝的犹豫。（.）她的身体不是太好，经不起折腾，万一当真保不住孩子，可就麻烦了。
虽然这孩子并不是覃天的，而是覃世的，可她不能不在这上面赌一把。孩子是她强有力的武器。
不过她只犹豫了一下下，很快做出了决定，她要跟着覃天，必须跟着他。
在这种时候，不论是出于感情，还是出于理智，她都应该跟着他。在他最需要人关怀的时候，她能陪在他身边，比起单靠一个孩子拴住他，可要有效得多了。
何况，只要她注意，孩子未必会有问题。
这样想着，水清岚执拗地说：“我会去的，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那儿。覃天，你还是关心我和孩子的嘛，怕我们娘俩出事，对不对？”
覃天挂断了电话。
覃天赶到目的地的时候，落霞满天，将海水和沙滩都映成了红色。
这鲜亮的红看在覃天眼里，却让他一点也感受不到辉煌壮阔的美，只感到惊心动魄。这红太妖异，象鲜血，象是有无数的鲜血将这一带全都染红了。
警察在渔村等他。
覃天和水清岚一前一后将车停在渔村的村口，下了车。
覃天顾不得寒喧，上前就逮到一个警察问：“人在哪？带我去看看。”
警察脸上现出犹豫之色，几个人对望了一眼，说：“请跟我们来。”
覃天捉摸不透他们脸上的表情，疑惑不已跟在他们身后，踩着潮湿的沙滩，绕过村子，来到村后的一处空地。
那空地上象是遭了火灾，有一大块地方被烧焦了，黑乎乎的一片。
覃天心头越发感到不详，追问道：“这儿什么人都没有，人到底在哪？”
一个警察扶着他的肩，温和得有些刻意的语气说：“二少，你别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别激动，也别难过。”
覃天脑中晕眩了一下，眼前有一瞬间的黑暗，但他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到底情况怎样，你不用卖关子，直接说出来吧，我承受得住。”
警察没有再带他去别处，却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选了张照片给他看。
“二少，请你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尊夫人慕小小？”
旁边另有人举起了摄像机对着他们录像，覃天知道这是警方的一贯做法，要保证每个环节都有证可查。
他没有理会，接过警察递过来的手机看。
水清岚一直跟在他身后，这时也凑过了头看手机上面的照片。看见照片，她惊呼了一声，叫道：“这就是小小。”
而覃天已经呆住了，对着照片，半天反应不过来。
水清岚见他脸色难看，两眼直直地盯着手机，担忧地问：“覃天，你没事吧？你别难过，她，她可能不是小小，只是一个跟小小长得很象的女孩。”
“还有几张，是从不同角度拍的。”
警察就着覃天的手，翻出另外几张照片给他看。
照片照得不是很清晰，角度也不是很好，第一张还看得见那个女子的脸，后面几张基本就看不见了。
显然，这是个很业余的人拍摄的照片。
照片上，一个年轻女子躺在沙滩上，身体因为泡了水有些浮肿，脸上有很明显的撞痕，以至于五官和脸都扭曲得变了形，还有极大的伤口覆在上面。面目模糊，根本辩不出她的真实面容。
她的身上，穿的正是慕小小出事那天穿的衣服。她的手腕上戴着一串白玉珠串，也是她那天戴在手上的。
那是覃天送给她的，她很喜欢，经常戴着，覃天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她的身体也虚浮得变了形，但从身上穿的衣服来看，身高跟慕小小是相仿的。
这真的是慕小小吗？这怎么能不是她呢？
“她在哪？”覃天沉默了好半天才哑着声音说，“带我去见她，我要见她本人，而不是照片。”
警察遗憾地指着空地上烧焦的那片区域说：“我们请你来，就是想让你亲眼看看。她已经被烧掉了，就在那儿。”
“烧掉？为什么？”这回是覃天和水清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