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天听说有了新发现，一伸手就把手机抓了过来，放在耳边。
“喂，什么新发现？”
他自己先前急着跳下水，根本没顾得把身上的东西掏出来，包括手机。
手机进了水，打不了电话，所以手下只好打给船老大，请他转给覃天。
手下报告说：“覃总，我们在离河边大概五十米远的地方，发现地上有碎玻璃。路边的一棵树的树干上有血迹，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才弄上去的。”
覃天马上就联想到了慕小小的车。
她的车窗玻璃碎掉了，在车身内可以找到一些玻璃残渣。更多的玻璃渣，大家都以为掉到河里去了。
这件事，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慕小小心情不好，开着车出来瞎转。开到河边的时候，因为不熟悉路况，所以不小心把车开到河里去了。
至于碎掉的窗玻璃，应该是撞到水下的一块大石头撞碎了。
是的，水底下有块大石头，就在慕小小掉下的车子的旁边，潜下水的几个人都看到了。
而现在，却有人告诉他，路上发现了碎玻璃，而且路边的树上还有血迹，这说明了什么？
覃天的心“突突”地剧跳，他用沉着的声音给手下下命令：“保护好现场，等警方来处理。警察来了吗？”
覃天先前报过警，这种事，不论是意外事故还是别的什么，肯定都是得报警的。
手下回答说：“来了几个警察，都是附近派出所的普通巡警。他们看了现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们说，玻璃碎渣不一定就是二少奶的车窗玻璃，也可能是别的车上的。至于血迹，更加无法判断到底是什么血，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我知道了。”覃天交待，“你们注意着，别让人把现场破坏掉了，我另找人来。”
“是。”手下响亮地答应。
覃天另打了电话，请本城最负盛名的重案组出马，调查这个案子。
他不知道这能不能称之为案子，但联系到先前那两批要找慕小小麻烦的人，他觉得是时候让警方参与了。
他可以动用他私人的一些力量来查清此事，但警方自然也有警方的优势，双管齐下是最好。
他甚至有点后悔，没有早点动用警方的力量，否则，慕小小是否可以避免这一劫呢？
真是该死，覃天直想给自己一顿暴揍。
前些日子，他一直让保镖保护着慕小小，把她保护得很周到。可在昨晚，出了那么大的事之后，他却没有陪在她身边，也没有交待大门的门卫，害她独自跑出来。
要是慕小小出了什么事，他不知道他该怎么面对。
乌云笼罩了整个天空，豆大的雨点落下来，砸到船上，河面上。
雨点很快就串成了线，织成了密密的网。
整只船仿佛被罩在了密不透风的网中，挣扎不出。天地之间，唯余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雨点坠入河里，平静的河面上溅起了朵朵水花，水花也连成了一片，把河面以下的东西全都遮盖住了。
船在风雨中剧烈摇晃，象是水浪的一个爱不释手的玩具，抛上来又抛下去。
船老大步履不稳站在覃天身后，扯开了嗓子朝他大声吼：“覃总，回去吧。什么都看不见，呆在河上也没有用。”
“我们往下走，不要管河水里有什么，我们快点下去。”覃天回头冲他吼。
雨太大，他们必须得用吼的才能让对方听见自己的说话声。
“为什么？”船老大吃惊地问。
先前覃天一直没有放过河水里面的东西，现在他却突然不肯寻找了。若说是为了避雨，为什么不靠岸，而是要往下游去？
覃天大声说：“河下方有没有可以供人停靠的地方？比如说桥墩之类的东西？”
船老大顿时明白了覃天的用意，他想去下游搜寻。万一慕小小顺着水流冲走，到了下游，找到了什么可供抓住的支撑点，正等着人去救援也说不定。
至于放弃河水里面的搜寻，自然是为了争取时间。相比之下，找到活人更要紧。
事实上，覃天安排了两组船只，一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