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平板一如既往，但这也是一种特点，会让人第一时间明白说话的人是谁。
可在场的人没能理解这句话。
包括风华和白雪，也包括余空吟自己。
常首说什么？说要杀掉同伴？
“常首，你……？”白雪难以置信地看着常首。迎接她的却是常首的子弹！
“砰！”地一声响，白雪的眉心出现血洞，头在冲击惯性下往后一仰，直接倒在风华的身上。风华接住白雪的神情有些恍惚，似乎他还无法理解这样的情形，等他反应过来时常首已经来到他面前，黑洞洞的枪口直对风华的眉心！
“你……你不是常首，你是谁！”风华的手中黑色闪现，也握了把手枪，与常首对峙。
常首却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看向窗外，用平板的声音说道：“无论是战斗能力还是天赋能力，第二代都比第一代要弱五十个百分点，差距太大，预期进步空间不够大，很容易被武者赶超过去。”
常首说到这里，难得蹙了眉，也不知他是对自己的结论不满意，还是对让他得出结论的人不满意。
“记忆方面只停留在受训阶段，无法全部继承，也无法将天赋能力发挥到极致——换言之，你们是失败品，无法起到末世应有的作用。”常首非常中肯地评价道，风华的神色却一变再变。
“常首，你竟然这样说……难道你就不比第一代弱吗？而且你杀了白雪……为什么要杀她。我们明明是同伴。”风华的语气讽刺又悲哀。溅上鲜血的脸笑了笑，枪口往前一送，扶住白雪尸体的胳膊微微发抖，却始终没有放下，阴郁的凤眼中是满载的仇恨。
“哦，还有一点忘了说。那就是比起一代的个人主义，你们缺少自我。没有自己的判断力，只会依赖纽带的维系。对同伴死亡的觉悟也太低——但这不是你们的错，而是当初的蓝图太天真了。末世人会死，哪怕拥有特殊使命的你们，也一样。”
“你别废话了！你究竟是谁。你不是常首对不对！常首不会背叛我们！”风华不愿再听这个男人贬低自己。他珍惜同伴有什么错！而现在白雪死了，被这个身份不明的家伙杀死了！
风华决定了，他要杀常首，哪怕这行为会让队长不高兴……
“我当然是常首，只不过……不是你们的常首。”话刚出口，常首的余光就看到楼梯口飞奔过来的窈窕身影。他又扫了眼余空吟，似乎在拿门口的人和余空吟作对比。最后，他说道：“常首，用你的枪，对准你的太阳穴，然后……”常首第一个命令落下，风华的眼中就失去了所有光彩。他就像提线木偶一样，照着常首的话做。
风华把枪对准太阳穴。
“不——！”走廊传来女人的大喊！余空吟握住环刀，一边警惕常首，一边关注越来越接近的存在感。
那股能量和自己的类似，但不是那么黑，而是发灰的颜色，就像阳光暗淡时映出的影子，模糊得仿佛就要消失。
“开枪！”常首朗声道。
风华的枪没有迟疑，整个人往后仰，和白雪的尸体一起摔倒在地。余空吟看得咋舌，又见走廊里窈窕的身影在靠近——那一瞬间余空吟看到了诡异的景象，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刀刃挥出，常首脑袋搬家的场面！
余空吟心里一抖，几乎想都不想地，她闪身上前，抬刀拦住克隆余空吟的攻击，同时心念一起，在常首身前开启防护罩！
“呯！”
“咯啦！”
连续两声轻响，第一声来自刀刃交错的瞬间，第二声是余空吟的黑刀裂开了！她迅速召出刀，躲过克隆余空吟的攻击后作势要砍，可对方根本无意攻击，而是跑到风华和白雪的中间，一下跪在了地上！
余空吟看到她的长发被扎成马尾，看到她的背影微微瑟缩，肩膀发抖地伸出手，想要触碰白雪却又收回的举动。
这举动来回了两三次，克隆余空吟才摸上白雪的手——没有脉搏。
余空吟又看到她回过头，黑漆漆的眼瞳中泪水满溢，表情骤然狰狞：“我杀了你们！”灰色的能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