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外，王锡匠顺着围墙走过来，四个角上都有伪军站岗。王锡匠突然一声：打锡壶――来嚎――
刘二狗在大门口站岗，对着王锡匠喝道：“黑天模糊，打什么锡壶？滚，滚。”
王锡匠往大门里闯：“金县长要打锡壶。我进去问问。”
刘二狗挺着枪：“你找死啊？皇军在里边喝酒。我崩了你个老小子。”
院子里传出来划拳声：哥俩好呢，七个巧，五魁手，八仙八仙······
“二狗，你怎么不去喝酒？”王锡匠故意问道。
“看不见我站岗？给我留着，我还能不喝？我还得多喝。”
“你连日本鬼子的尿都喝不上。”
刘二狗一脚踹倒王锡匠的小车：“滚，滚蛋。”
“你厉害，厉害。你等着，早晚有一天，叫八路军收拾了你。”
刘二狗拉枪栓，欲打王锡匠。王锡匠说：“你敢动我半根汗毛，我掐你的刺。”王锡匠故意找茬，不怕他，他也没办法。
院子里，浪金花端着红烧鲤鱼，站在厨房门口，看见沙英、海龙在墙角处观望，喊道：“过来，过来。”
沙英跑过去。
浪金花说：“给我送菜去，堂屋里。”
沙英端菜送进堂屋里。堂屋里是一桌子好菜。
厨房里，炒菜的妇女往一个大盆里盛炖豆腐。浪金花在屋门口喊海龙：“过来，过来。”海龙跑过去。“送西屋里去。一趟趟的，跑的我脚疼。”海龙端着大盆去了西屋。西屋里是一桌子孬菜。
这时，凤鸣走进了大门，站在院子里喊：“姐夫，姐夫。”
杨队长从西屋里走出来，“回来啦，家里有事吗?”
凤鸣说：“没事，钱和东西都给奶奶了。”
杨队长向凤鸣使了个眼色，说：“你到厨房里吃饭去吧。”
凤鸣走到厨房门口，沙英、海龙迎住他。
沙英问：“你怎么来了？”
凤鸣说：“我的家就是这里，给我奶奶送点东西。”
沙英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就我奶奶自己。我姐姐在城里，刚生了孩子。”
海龙说：“你和你姐夫都是汉奸，怪不得吃白饼卷红糖。”
凤鸣说：“俺姐姐生孩子，才有白饼吃，都让你们抢去了。我一口都没有吃。”
海龙说：“我看见你就不顺眼，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一家，没一个好东西。”
凤鸣拔出了一把小手枪，指住海龙：“你再说，我毙了你。”
海龙说：“你还有枪？”欲夺凤鸣的枪，凤鸣闪开。“有种你别掏枪，有种咱一对一。”
“你以为我真怕你？赶快离开这里，鬼子抓不到大人抓小孩，这地方太危险。”凤鸣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沙英问。
“我是敌人的探子，汉奸。行了吧？”凤鸣说。
沙英打量着他说：“你怎么还敢承认自己是探子和汉奸呢？”
“我不承认，你们又不愿意，我不承认怎么办？”凤鸣说。
“看着你，好像不大像。”
“我给金大蛋放过羊，俺姐姐在这里当过使唤丫头，俺爹和俺娘都病死了，饿死了。说了你又不相信。你们赶快走吧，黑天了。”
“往哪里走？大门口有人站岗，四个角里都有人站岗。”
“从东北角上翻墙过去，我认识那个站岗的。我去说一声。快走，快走。”
“后边有鬼子看着，早就想走，晚了一步，走不了了。”
“我去看看。”凤鸣说着，向后院跑去。
后院里，鬼子坐在水井边上，水井上安放着一块巨大的接水石，鬼子盘腿坐在上边，看到凤鸣，说道：“你的，酒的，大大地有，我的米西米西的干活。”
凤鸣说：“好好好，你等着。”跑到厨房里，端来一碗豆腐，提来一瓶酒，拿来一个茶碗。鬼子非常高兴，凤鸣给他倒酒，他就喝了起来。
厨房门口，沙英端着一豌辣子鸡，捏一块放在嘴里。海龙走过来，沙英捏一块塞进海龙嘴里，辣的海龙咝咝哈哈的，嚼一嚼，连骨头都咽了。吃了第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