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简直不能忍啊！
可惜自己目前失去了对肉身的控制权……
云雁低头瞄了眼掌中的猫爪，不再理会对面那人。她心底又惊又喜：惊的是邱炯炯的态度表现，有点不对劲。喜的是时隔经年后，又能从喉咙里吐出人类语言，不再单纯的喵喵叫了。
“你很惊讶。”对面端坐的胖子一直打量着她，突然说了一句话。
云雁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头。
邱炯炯的状态有些诡异，按照常理，他不过是个筑基期修士。看见穿越前自己养的宠物猫，不该是这样的表现。现在的他气息凝重，表情十分镇定温和，但越是这样，越教人捉摸不透。说起来，他这幅形貌表情，颇像浮世外的那个人……
那个已是合体后期的高阶大能。
云雁心中微动，试探道：“你……觉醒了？”
邱炯炯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头。
云雁恍然大悟，原来现在的他，已换了芯，被另外个人占据躯壳了……另外个人？这种说法好像不大正确，应当是未来的邱炯炯，呆在从前的邱炯炯躯壳中了。人的变化真是神奇啊，未来的邱炯炯，和过去的邱炯炯，气质语气迥然不同。那种差异，已经强烈到可以用“另外个人”来形容。
隔了许久，云雁从沉默里抬起头来，重重叹息了一声。
邱炯炯放佛知道这叹息之源，从何而来。他嘴角含着微笑，眼底却幽深一片无半分笑意：“我的从前，大概你已经看了个开头。”
“是。”
“从前的我，是那么无知弱小。”
“是。”
“现在的我，坦然镇定。”他将目光朝星空投去，喃喃道：“那是因为强大。”
云雁对于同为穿越者的他，没有多大畏惧，禁不住直言吐糟：“那是因为你的剑神器和兽王契强大。”
邱炯炯不置可否：“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云雁顿时垂头丧气：“好吧……你赢了。”
邱炯炯又笑：“可是这种运气，原本不在我的人生规划里。”
“哦？”
“我原来的打算，是好好做几年都市业务男，存点钱搞点投资，再存点钱讨个老婆，生一个到两个孩子。然后搬进大些的房子，养些猫狗鱼鸟，种花种草，好吃好喝，悠然看着太阳，平安一生。”
“可惜你的计划失败了。”
“是啊……所以老觉得有点不甘心呢。”邱炯炯弹了弹袖袍，手臂直立，将脸撑在手背上。他现在穿着玉贤搞来的长袍，已不再西装革履，看起来和这个世界的普通男子，别无两样。
“因为有万华镜，我的修行比许多人要快速轻松。”邱炯炯皱起眉头若有所思：“但是到了合体后期后，那种快速奔驰的感觉，放佛嘎然而止。”
“你相信吗？在浮世里千年万年中，我已经忘记了最初的那个人。”他用手轻轻拍打自己胸口：“最初那个我是什么样的，已经全忘记了……”
“以前总是向前冲刺，不曾想回头看一眼。当想回头时，我却再无法开启万华镜，这种懊恼时常出现，使得我越陷越深，难以解脱。”
云雁对他的话有些理解，却无法全然理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歪着猫脑袋，绿眼闪烁不定。
邱炯炯瞧着她的模样，又笑了起来，这次他转换了话题：“你进阶了，恭喜。”
“谢谢。”
“因为你进阶带来的能量波动，所以使我立即觉醒了。但你却陷入了命轨。”
“命轨？”
“嗯，这是我依据浮世体验，自己创造的称谓。和主神、万华本真法……之类的一样，只适用万华镜。”
“我有些懂了，现在附身的这只猫，突然不受我控制，就算进入了命轨了吧？
“是的。这只黑猫原本叫威廉，和我同时从地球穿越过来。”
云雁暗自吐糟：原来不是叫“旺财”、“小黑子”或者“亨利”，是叫“威廉”。但是听起来也差不多。
邱炯炯继续道：“关于那时候的记忆，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活得太久就会这样。”
“但是我